房震手指在他脸上的创可贴上滑过,眼神有些暗,刚才云舟被碎玻璃片划破了,口子不大,却很深,他有些担心落下疤。
云舟心大,他说:“没事,落下疤更好,看着有男人味,省得都说我像丫头。你没看那个海盗船长还带着个眼罩吗?看着就很霸气。”
房震照他脑后给个脖搂子:“他那是单照眼,戴那个为了挡住坏眼睛。”
“就是为了好看,显得霸气。”云舟坚持
房震说不过他,只好作罢,改口道“澡堂子那边,不去就不去吧,好好复习。三哥说的对,上学是正经事。”
云舟点头,俩人回去收拾了东西,只等月底来拿工资。
房震见他也没事了,跟他商量:“反正你也没事了,就跟我出车吧,等三哥给你定下学校再说。”
云舟想了想说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得跟三哥商量商量,还有我妈那边,也得说好了。”
房震见他虽然没有马上答应,可也没说死了,高兴的揽住他的肩说道:“咱们在外头吃完了再回去,哥给你压压惊。”
俩人也没走远,就在澡堂子对面的清真莜面馆要了俩炒菜,一人一碗拨面。等菜上来,俩人说说笑笑的吃了起来,却没想到,此时家里已经打了起来。
云舟和房震还有老李,作为当时在屋里的人,都被叫去做笔录。洗澡的人里有一个是老大媳妇的娘家兄弟,他今个带着他媳妇一块洗澡来了。见警察把云舟也带走,又听了几耳朵他们打架时的话,出去就跟他媳妇说了。
他媳妇这人,就是个碎嘴子,上回在云舟那没得好,心里还记恨着,家都没回就去了她大姑子那,添油加醋的说了。
云家大嫂恨着老院的人,听了这个信,屁股也坐不住了,抬脚就找她婆婆的晦气去了。
云妈妈坐在炕上,看着窗外,往日这个时候云舟都回来了,今儿个没回来,她有些着急。
听见大门响,以为是云舟回来了,眼睛里带了是些神采,看见老大媳妇领着她弟媳妇进来,脸就拉了下来。
老大媳妇见他婆婆不高兴,她就高兴了,笑的拍手说:“老四那个没脸的,尽给老云家丢人,你还护着他。在澡堂子里当兔儿爷,让俩大老爷们儿争风吃醋,都打进派出所去了。”
她兄弟媳妇在一旁补刀:“就是,就是,我今儿洗澡去了,男澡堂子打的可热闹了,救护车和警车都去了,哎呦,婶啊,你们家老儿子出名啦。出名的兔儿爷。咯咯咯咯”说完还捂着嘴学几声母鸡叫。
云妈妈听了,气的脸色铁青,她自己的儿子啥样,他心里有数,这个该死的娘们儿敢来嚼她儿子的舌根,就是该死。
看这时候没回来,打架的八成就是真的,可是别的话,云妈妈是不信的。
神经有问题的人想事跟正常人不一样,若是正常人听了这话就该急眼了,可是云妈妈没有,她默默的下地穿鞋撩帘子出了屋。
云大嫂和他兄弟媳妇纳闷:“这人咋没生气?”
“臊得慌,自个儿躲一边哭去了吧?”
云妈妈猛然撩帘子进屋,阴沉的眼睛盯着她们,吓了说坏话的俩女人一跳,看着云妈妈阴沉的脸,有些瑟缩。
云大嫂的兄弟媳妇往云大嫂身后躲了躲,藏在她背后向云妈妈看过来,就看见她手里举起一把菜刀。
老三勤快,菜刀磨得锃亮,刃口闪着白光。
云大嫂的兄弟媳妇吓的尖叫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
云大嫂就没她的好运气,见云妈妈的刀砍过来,她举手挡了一下,锋利的菜刀就砍在了她手腕上,血瞬间就流了出来。疼的她几乎昏死过去,脑子却出奇的清晰,耳朵里听见她婆婆阴沉的声音:“我砍死你,让你再祸害老四!”
她本来疼的快站不住,听了这话却猛的一哆嗦,婆婆的精神有问题,是个疯子,跟她叫的哪门子劲啊。此时她非常后悔,又非常害怕。
她兄弟媳妇瞥见云妈妈阴冷的眼神,吓的浑身发动,忽然听到她说话,不知哪来的劲头,在云大嫂身后跑出来,猛的一把推开云妈妈,疯子似的往外冲去。
云妈妈被她推的倒坐在地上,云大嫂这才机灵起来,也没去扶人,迈过去就跑。
云妈妈嘴里念叨着:“砍死你,砍死你,让你还祸害老四,我让你祸害我的蛋蛋……”
她爬起来举着刀就追了出去。
为了不让人进来,云大嫂和她弟媳妇来的时候还把门给插/上了。老旧的木制大门,年久不上润滑油,拉起来发涩。云大嫂的兄弟媳妇跑到门口,拉了几下都没拉开,急的眼睛通红。
这时候云妈妈已经举着菜刀追了出来。
云大嫂尖叫起来:“杀人啦!救命啊!”她拉扯着自己的兄弟媳妇在前头跑,云妈妈举着菜刀在后面追,嘴里不停放念叨:“老云,砍死她,砍死她,她祸害咱家老蛋蛋儿……”
云大嫂俩人听了吓的魂飞魄散。
外头有人听到呼叫,扒着墙头往里看,更有人跳了进来,把大门打开。
此时,云大嫂的身上已经被砍了三四刀了,她兄弟媳妇不知挨到没挨到,身上也带着血。
有人去找电话报警,有人拉住了云妈妈,她见有人拉她,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云舟和房震俩人商量好回家谁也不说,吃饱喝足了骑着那大二八往家去,还没到家,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喊:“老四,老四!”
云舟跳下车子,见后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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