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看着坐于桃花树下的我,微蹙眉头,“师尊信中究竟写了什么,你为什么神情如此悲伤。”
我看了一眼徒弟,他眼中的我神情悲伤,一刹那,我以为原任残魂未消,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这只是身体作为染尘弟子最自然无比的反应。
我放下茶杯,笑着站起身,走到经久不衰的桃花树旁,手附在树干上,格外的温柔,说:“一明可知道小院内的桃花为什么经久不衰?”说着,我靠在树上,仰望着争先怒放的粉红,抿着嘴角笑,也不等徒弟回答,“这是你师公特地为莲华不染所做,因为当时莲华不染说了一句话,他说‘师尊,桃花可真美,徒儿希望它们永远不要凋零,可以向师尊一样永远陪着徒儿,永远,永远……’,可如今桃花依旧笑春风,那个让它们久经不衰的染尘老和尚却再也不在了。”
一明道:“师尊,一明不喜欢师尊这个样子,刚才师尊讲的话根本不像是讲自己,一明不明白,但从心里拒绝刚才那样的师尊,我只要现在的师尊!”
我忽然觉得很欣慰,不再仰望怒放的桃花,看向早熟的青年,笑着点了下头,走到桌边重新坐下。
我盯着徒弟,“一明,你以后会想要娶妻生子吗?你师公是佛门之人,我自小就做了他的弟子,却未能继承你师公的衣钵,所以只能算俗家弟子,不算皈依佛门,反正你师公也不介意,倒是你,可有仔细考虑过?”
一明沉默一瞬,“师尊已经将师公的武功绝学传授给徒儿,徒儿又怎敢否认自己的佛门身份,娶妻生子这种事,徒儿更是从未想过,所以师尊放心。”
我盯着徒弟,说:“为师并不是不放心,也从未想过让你一直常伴佛祖,之所以会问,乃是怕你有了心爱的姑娘,又迫于佛门身份而……,反正为师的意思就是,你现在还年轻什么都不懂,他日若真有这种事情,为师允诺你可以还俗。”
一明问:“还俗以后徒儿还能与师尊一起吗?”我道:“这怎么行,你都还俗了,自然得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啊。”
还俗不就是要娶媳妇嘛,到时还跟我住在一起,那像什么话,我愿意,难道你媳妇还愿意?反正我是抱着孤独终老的想法当一辈子染尘的弟子,反正这个身子因为封印的存在只能当一辈子童子鸡。从不认为自己是佛门之人,却也从不否认,俗家弟子这个身份,起码喝酒吃肉没人质疑啊。
一明道:“徒儿这辈子都不会还俗,徒儿只愿跟师尊一起。”
我望着徒弟坚定的目光,心中不知为何,老是感觉这话哪里怪怪的,转着佛珠,我笑说:“得得得,不问你了,待你以后想的时候再说吧。”
徒弟温润一笑,周围的桃花美景也为之失色,他道:“师尊这次回来,可还要出去?”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可……唉,我拨动着玉光流转的佛珠,“抱歉,为师在苦境还有一些事情未了,最关键的是你师公遗留的信中有交代我一些事,我必须出去,这次回来可能也呆不久。”
一明盯着我半响道:“那师尊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我耸耸肩,“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确定。”一想起在苦境的种种,我就心有戚戚,不由难受起来,不愿与徒弟多说,只好闷闷的盯着地面。
一明等了会儿,见我一直盯着地面,面色依旧温润,他问:“徒儿能否随师尊一起?”
我抬头看向一明,他只是看着我,温润的笑着,并不说话。
我心叹道,温润君子也不过如此,此等气度堪比某个清朝电视剧温婉如玉的八贤王,徒弟的未来定是不凡,可如今苦境正是烽烟乱起,并不是他能够掺和的,呆在自在小居修习那几本佛门功法才是他现在应该所做的。
顶着一明期盼的目光,我认真道:“等你什么时候将那几本佛门功法学成,才可出自在小居,否则一切免谈。”
一明似是有些失望,眼中的光亮也黯淡不少,之间他说:“弟子谨遵师尊之命,望师尊一人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我心下百般滋味翻腾,默了一瞬,似有很多话要说,堵在胸口,到嘴边却只有两个字,“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独独这一封文绉绉的信,就耗费了漠漠无数脑细胞!小天使们,请看在漠漠如此努力的份上,多多支持啊~(么么哒)
☆、平地起波澜
圣众之潮,佛之彼岸,海上无数水灯,如无边浩瀚佛法排布成巨大佛字,佛法如海潮之声响亮无尽。
自小居出来后,先去孤独峰看了看白衣的情况,这才孤身一人前往圣众之潮,本来不想来的,可是毕竟占了人家徒弟的身子,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心中着实过意不去,想了想还是决定送老和尚回归师门。
我感慨万分的望着海上无数水灯,一阵感慨,“万佛之灯,果然是圣众之潮。老和尚染尘留下的路观图果然还有用。”
话甫落,佛灯点亮,圣潮浪涌,祥云翻涌之间,一名白衣佛者踏玉叶佛藕从天而降。
我的老天,这结界可比自在小居牛掰多了,直接从天上就下来了,圣众之潮果然不同凡响。如此高大上的圣众之潮,老和尚染尘得有多善良才会宁愿在外独自抚养原任,也不回来。
那位佛者信步走来,“圣众会一,德深海广,吾佛传灯,润世慈航,吾乃玉佛一捧雪,不知施主所为何来。”
我问:“我乃莲华不染,有些事情必须亲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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