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髓脸上没有表情,伸手压住手臂的伤口,不让血迸出来。
温白羽奇怪的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说:“他现在是虚像,那些蔓藤才是本体。”
他一说,温白羽就明白了,原来是那些蝎子正在割蔓藤,蔓藤受了伤,血髓也就受了伤。
众人进了墓室,万俟景侯把手电打开,很快就看到祭台上果然有个大洞,旁边放着一尊雕像,应该是先前的人把雕像移开了,才找到这个洞口的。
洞口里有台阶,一直往下走,但是台阶十分的陡峭,台阶的旁边还有扶手。
万俟景侯打头,顺着洞口往里走,很快的洞口就变成了直上直下,好像是一座峭壁,洞壁上修建了可以上下攀爬的台阶,也有扶手,但是非常陡峭,而且那些台阶因为年头太久,也有些老旧了,踩起来咔嚓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塌下去。
关楠抓住扶手,一点一点的往下爬,好几次脚下打滑,差点就掉下去,这一掉下去的话,那可就不得了,肯定会砸中下面的温白羽和万俟景侯。
关楠双手使劲握着扶手,汗水已经把衣服湿透了,他感觉到一股眩晕和无力感,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虚弱。
关楠眼前一黑,身体一动,手不由的就松开了,温白羽抬头往上看,想看他们往下爬了多久,就看到关楠松了手,吓得大喊着:“关楠!”
关楠被他一喊,顿时惊醒过来,双手一抓,但是没有抓住,就在这个时候,血髓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关楠的胳膊,将他往上一拉。
关楠赶紧抓住扶手,抬头看着血髓,有些惊魂未定的说:“谢……谢谢……”
血髓没有理他,只是用眼神催促他继续往下爬。
关楠打起精神,暗暗咬了咬舌尖,疼的一激灵,感觉精神好一点了,这才牟足了劲往下爬。
“滴答——”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他的脸上,关楠伸手抹了一下,竟然是血,有血掉在他的脸上。
关楠抬头一看,就见血髓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的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流,正好滴在关楠的脸上。
关楠有些吃惊,说:“你……你要包扎一下吗?”
血髓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和胳膊,冷冷的说:“不用你管。”
关楠一听,顿时心口就像被堵住了一样,脸上也有些发烧,好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他简直多余去管那个人,好心当成狼心。
关楠脸上变色,低下头继续往下爬,血髓的脾气一向如此,他一直是陪葬品深埋地下,没人理他,也没人和他说话,他也不觉得自己脾气怎么样,刚才也只是顺口一说。
看到关楠的脸色变了,血髓心里突然有一种一拧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良久才说:“这是我的虚像,包扎了也没有用。”
墓葬下面的深坑特别深,也非常巨大,温白羽一手抓住扶手,一手用手电去照,竟然照不到对面的墙,黑黝黝的也看不到底。
温白羽说:“不会又是九重天吧?”
万俟景侯突然说:“下面有东西了。”
温白羽快速的往下爬了几步,兴奋的用手电去照下面,果然就看到下面真的有东西了,是树枝!
建木的碎片!
温白羽可以肯定,那绝对是建木的碎片,虽然相对他们而言,这个建木的碎片实在大了点,但是这绝对是建木的碎片,那种金属一样的光泽,不同于其他的树。
因为离下面还是太远,温白羽只能隐约看见一片树枝,这次的树枝很茂密,好像是一张大网,跟关楠形容的一模一样。
只有树枝,没有树叶,那些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树枝,在黑暗中蔓延着,有一种无边无际,慢慢滋生的错觉。
温白羽看的兴奋,雨渭阳也看见了,说:“这么大的建木碎片,咱们怎么搞出去?”
唐子说:“你们看这个祭祀的地方,深坑挖的很大,等咱们找到了桃木锏,把桃木锏带到这个地方来,变大之后也不会捅破墓葬,再把建木碎片拿出去。”
唐子说的确实是,这个祭祀的深坑实在太大了,别说是槐安国人,就是普通人站在这里,也不会显得闭塞。
这么大的深坑,而且完全是人工开凿的痕迹,又有扶手,又有台阶,不知道槐安国人是怎么办到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温白羽手电一晃,突然“嗬——”的吸了一口气,说:“等等,树里有东西……”
关楠没有手电,只能使劲眯着眼睛往下看,说:“什么东西?”
温白羽换了几个角度去照,说:“看不清楚,像是一个人……”
人?
众人都惊讶起来,纷纷用手电去照那些茂密的树枝,树枝里有黑压压的东西,看形状,确实像是一个人,那个人困在茂密的树枝里。
树枝就像囚牢一样,上不去,也下不来。
关楠说:“是谁,队里的人吗?我不记得这个地方有谁……”
他说着,突然顿了一下,脸色露出一种极度的恐惧,眸子一缩,眼神有些涣散,牙关咯咯作响,似乎在打哆嗦,脸色和嘴唇一下就苍白下来。
温白羽往下照了照,实在看不清楚,那个人被夹在树枝里,脸朝下,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是看他的衣服,一身黑色,似乎真的是队里的人。
温白羽说:“看不清楚,咱们下去看看。”
他说着往下走,却听见“咯咯”的声音,似乎是在打颤,温白羽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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