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都不见好,怎么你身边的人是吃白饭的吗!”
无尘知道太后此话剑指萧后,太后一向不喜欢萧后,一百多年了也无法改变。太后厌恶萧后就像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
“萧后要操劳诸多后宫事宜,实在是……”
“哼……”孝娴淑太后冷哼一声,“楚后在世时也要操劳后宫,怎不见你为她有过一丝辩解呢?”
孝娴淑太后知道无尘的伤心处在哪儿,不过就是因为知道在哪儿,她便是越往那儿伤心之地狠戳,一定要弄到他鲜血淋漓才行。往伤口上撒盐必须一次够了分量才能使人彻底长了记性。
“你且告诉我,用心爱女人的命换来的五万年不老不死,你可受用?”
无尘的大脑里神经乱窜,绝美的面庞闪出一丝慌张。无尘嘴角微扬,僵硬地一笑,似乎在掩饰,只是这掩饰并不高明。
“儿子不知母后在说什么……”
“不知?哀家老了但是心还未老,自己儿子身上多出了一个人头般大的血祭符文,还指望我这个做娘全然不知,愚蠢!”
无尘的额头直冒冷汗,做出这等荒唐事,太后和蛇族宗亲是有权利废帝拨乱反正的!
“历代妖王皆由远古之王妖灵护体,生命数万岁才能保住皇家基业。父王仁德,可因英年早逝,所以我们母子才被卷入了妖宫“无万岁不成王”的祸乱中,儿子……也是不想步入父王后尘!”
“你用你最心爱的女人换来了万世基业,你赢了,也输了!”
“母后若要废帝……儿子并无怨言……”
孝娴淑太后揉了揉酸胀的眼角,视线停留在无尘身上。
“你是哀家亲生,哀家……”孝娴淑太后叹了口气,“……即使想做到不偏心,也不得不偏心了……”
无尘自然对孝娴淑太后不会废帝之事有把握。他是孝娴淑太后唯一的亲生子,孝娴淑太后自然把所有期望都寄托于无尘。先前说无尘戾气重要立一尘为太子,一方面是哄得先王高兴,另一方面自是相信大臣会引出一番“嫡庶尊卑”的争论。所以孝娴淑太后既是贤妻又是良母,实则不过是这宫中妇人的一种手段罢了。人人道孝娴淑太后深明大义,而只有无尘明白孝娴淑太后的“深明”在何处。
无尘的脸上一丝诡异的愉悦爬上眉梢,嘴角自然地微微上扬。
“既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便要藏好这个秘密,不要被别人抓了把柄!”
“儿子这么些年淡漠色相,就是不想被人发现这个印记!”
“那倒是真难为你了!”
“儿子要的是万世的帝王,不是贪图一时的享乐。”
“这来自地狱深处的轮回印记只有开了阴阳眼的人才能看见,即使看见了也未必认得,不过谨慎些也是好的!”
既然话都说开了,孝娴淑太后对无尘的疑虑也放下了,不过他们母子的之间的心结并没有完全解开。
孝娴淑太后早就看清萧后心思阴鸷,无尘却对萧后宠爱有加,反倒使萧后母家的势力日渐增长。如若萧后诞下皇子,估计妖宫又要掀起一番政变之乱了。
“你还是那么宠萧后?”
“母后若是确信,也不必来问儿臣。”
“哀家就是因为不确信才来问你,哀家本以为你与萧后琴瑟和谐,不过为何萧后所承雨露最多却迟迟没有怀上皇子,哀家倒觉得有些奇怪了。”
“母后不必奇怪,是儿臣有意为之。”
“哦?”
“实不相瞒,儿子已经将萧后怀孕生子的福气剪断,命中所有子嗣之灵祭祀魔鬼界,于魔鬼界重生,于魔鬼界中消亡。黄泉夜路,死尸装束,真夏夜梦,蜉蝣恋娇!”
孝娴淑太后本已静心,听闻此话瞬间急火攻心,几近暴跳如雷。
“你竟狠心到了拿自己的儿女做赌注,不怕惹得怨念上身吗?”
“怨念这种东西若真的有用,怎么楚后的灵魂这么久都不来找儿子索命?”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氛围又凝重了起来,兰姑姑大气不敢出。任凭窗外的一只赤红色妖鸟穿过纸窗冲进殿来,将纸窗撞破一个大窟窿,随即一头撞死在了永生殿的墙上,为画在墙上的山水丹青添上了一颗滴血的红日。
“萧后虽不孕,可收养六皇子一样可以名正言顺继承大统。”
“这点母后请放心,儿子不会让六皇子过早醒来!”
“你又要做什么,之前也就罢了,这次哀家的皇孙决不能再出什么闪失!”
“自然,儿子也不会让自己的皇子再受危险,只是六皇子实在不必过早醒来。”
“你是帝王,你决便好,哀家乏了,大王先回宫吧!”
“那儿子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看望母后!”
无尘把所有的秘密全盘托出,心里有一丝放心不下,但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些秘密憋在了心中好久,终于能让它们稍稍露个头儿了。
走出永生殿,并不着急回宫,只是在大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果真里面传出了孝娴淑太后沉重的一声哀叹。
“造孽呀!”
无尘停留了片刻,看见兰姑姑把那只撞死在墙上的红鸟顺着窗户扔了出去。盯着那红鸟僵直的死尸凝视了片刻,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无尘的寝宫为长生殿,他却于妖宫竹林深处,淡然雅致,竹叶清香袭人,与楚后的清幽馆异曲同工。正步踱进殿,坐于案旁整理书卷,却瞧见萧后翩翩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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