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染喊住他说:「今天就算了,脸洗一洗,一块儿出去吃吧。」
「我好几日没生意,没钱……」
「傻子。你在我这儿的一天,我就管你吃住。」
「……嗯。」刘生生没回头,难为情的跑到後院去洗脸更衣了。照他个性来讲,听到有人管吃住该厚脸皮开心才是,但刚才却别扭了,总觉得徐染待他如此,他承诺要查明真教的事却毫无进展,心里真不想让徐染觉得是空忙一场。
徐染带刘生生去吃早饭,他见刘生生没吃多少东西,关心道:「不合胃口?不想吃?」
刘生生随便敷衍说他吃不多,徐染似是怕他饿着没力气奔走,又多买了一个大馅饼让他带着才去处理自己的公务,一早大概就往粹华堂去,而刘生生回山区小屋前绕去纪家关心纪星鹤那儿的情况。
纪星鹤不知用什麽说法把梁小翠的事向家人交代了,带着梁小翠同进同出,为了支撑起纪家的生计,从族中长老那儿接了一间铺子来做,跟着老伙伴开始学习,一开始就让她先学看帐本,那间店专作女人生意,尤其是外地来的胭脂、布料、饰品,因此还得跟外地商人应酬。
所幸纪星鹤并不怕生,刘生生知道她暂且过得去就先回自己住处拿东西,再跑到县南边去找陈女,一样的理由见不到那陈女,刘生生就跟周围人打听有无异状,途中撞见方保长领了十几个手下在追捕飞贼,当即有了灵感想回去找徐染商讨。
回去时经过云月楼,楼上有个人喊住他,虽然车马喧嚣,那喊声仍能恰恰传到他耳中,抬头看去,是手执杯盏的空月正倚着栏杆朝他微笑。
「刘施主,上来喝一杯?」空月的笑颜在阳光下特别晃眼,刘生生直觉他是在喝酒,想也没想就跑上楼去。空月坐的是好位置,能俯瞰繁华街景。刘生生头一次来云月楼,这地方高「贵」得让他有点不自在,空月让他随意入座,他不觉绷着脸问:「空月,你怎麽在这儿?你知道这里可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能恣意来去的地方啊,唉,还点了满桌酒菜……」
刘生生蓦瞪着桌上佳肴地惊呼:「你一个和尚点什麽酒菜啊,还吃得这麽高兴!」
「别这麽大惊小怪的。」空月语调轻浅温和,也给刘生生倒了杯酒递过去,微笑安抚:「喝杯酒压压惊。都多大人了,如此毛躁。」
刘生生冷冷睨他,勉为其难接过酒,又觉得实在不想被吓到自己的罪魁祸首这样讲,咋舌说:「今年生辰一过就及弱冠。」
「那还真是大不了多少岁。」
「……说得好像你比我大许多,贵庚啊?」
「不重要。」空月浅笑,啜饮美酒睇视对面的青年,又道:「这是人家请我吃喝的,我若不好好享用岂不浪费?」
「光明正大吃荤啊你。」
「酒肉不过穿肠过的东西。」
「那女人的滋味你也晓得了?」
空月又是微笑不答,表情很和善,反而更让刘生生感到可疑了。
「空月。」刘生生想起一事,问他说:「你知道明真教来白水县了麽?」
空月点头,刘生生继续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奇怪?」
「比方说,明真教有没有什麽动作很可疑,是不是散布谣言、妖言惑众,弄得人心不宁好趁机招揽信徒。」
空月好笑道:「他们不是原本就如此,有何奇怪?」
「唉,看来你是不打算管。那谈别的吧,我有个朋友,她新结交了一个朋友,这个新的朋友惹了点麻烦,不是病痛的麻烦,你方不方便随我去她那儿查一查?」
空月无奈一笑,回说:「难得你这般信赖我,我当然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可我正在找寻一件事物,不瞒你说,我也是为此才经过白水县的。方才收到了一些风声,所以打算吃完这顿饭就动身的,实在对不住你了。」
「这麽巧啊。」刘生生摆手讪笑道:「那算了。不勉强。祝你一路顺风。啊,对了,你落了东西在我这儿。」
刘生生将佛珠取出来交还给空月,空月仅是淡淡瞥了它一眼就莞尔道:「这个你就留着吧。当作是先前借宿的报酬。我说过了吧,你红鸾星动,却不仅如此,还有劫祸将生。这佛珠说不定能带给你一点运气。」
「劫祸?」刘生生并未将其预言放在心上,随手又将佛珠收起来,谢道:「那我收下,就当个纪念。谢谢你啦,空月。」
空月又举杯浅啜,低吟着:「像你这般有趣的人,要是太早消失就没意思了。」
刘生生执筷狂扫桌面饭菜,没听清楚,问说:「你讲什麽?」
「你若喜欢这桌菜,一会儿请人帮你打包,别着急,噎住就不好了。」
午後,刘生生捧着几层食盒,脚步轻盈返回徐染住处,吃饱喝足,就倒在小书房里的榻上一觉睡到天黑。天一黑徐染就回来,一室无灯还以为刘生生不在,结果听见响亮的打呼声,点了灯才找到趴在榻上睡熟的青年。
刘生生睁开眼看到徐染就傻呼呼笑着,跟他说:「徐染,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徐染见他犯傻的样子也没讲什麽,任由刘生生拉着自己的手往厨房去,在厨房那儿就着大桌子把食盒打开,给徐染添饭布菜,自己却支手撑颊看着徐染吃。
徐染吃了几口挑眉觑他,他解释道:「你吃吧,你吃,我很饱了。」
徐染吃饭时,刘生生开了话匣子,把一天的行程都交代一遍,徐染在听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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