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失声大喊,即刻对他怒目而视。
这人心太毒了!明明有着将我一击必杀的实力,却偏爱学习折磨的艺术。
陆清毫不在意地续道:“看来我没猜错,你的修为远不止炼气五层,既平安无事地过了瑶月池,你的神府至少到达了金丹修士的地步。”
神府即是精神力,看来陆清在阴我。
“如此便好,你正是我所需。”他脸上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似乎因我的修为高出预期而感到愉悦。
妈蛋!难道他杀个人,也要看实力高低?
又不是打怪游戏,杀等级高的还能有不少经验拿,而杀个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能干嘛啊?!把金丹吃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金丹修士体内有金丹这种东西存在吗?
带着一肚子疑问,我随陆清来到了一间看似寻常的炼丹房内。
偏僻的位置,狭小的空间,凌乱无序的药材,除却屋外修缮得还算大方雅致外,怎么看都与陆清那装十三的气质不符,堂堂一掌门的私人炼丹房弄成这副寒碜模样,委实有些怪异。
陆清先是谨慎地四处查看了一番,然后不知动了什么手脚,好端端的墙角竟裂开了一道缝,他扔下句“随我过来”后便率先走了进去。
我望着那黑漆漆的裂缝,心里又纠结上了。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开始感到后悔了。
逞得一时英勇,落得身陨下场,实在太不划算了。
更不划算的是,刚才那怒刷好感度的时刻,韩筹居然是昏迷着的,摔,我当时是脑抽了吧,演给谁看啊?!
不知现在落跑还来不来得及…
别看陆清这货装x装得很高端,事实上在创新意识上他还有待改进,譬如眼前这间从墙角裂缝进入的密室,看这入口的选择,啧啧啧,梗太老了。
这间密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炼丹炉与药材,看样子就是一间普通的炼丹房,可怪就怪在,这些炼制丹药的珍稀材料扔得遍地都是,一眼望过去杂乱无章。
在这乱糟糟的环境里,却有一方净土特别惹人注目——在密室的最里边摆放着一张玉台,其四下没惹半分尘埃,显得那块地尤为干净整洁。
玉台上架着一座体积不小的镂空鎏金鼎炉,其造型放在一众品相精致,形态各异的炼丹炉里显得很是普通,稍不仔细就会忽略,唯一吸睛的却是炉身上雕刻着的几行字体。
“画中仙难忘,焚情断愁肠。”
当我还在努力研究着那几行字写的到底是什么时,一旁的陆清却已念了出来。
画中仙?!
我不由一怔,霎时回想起了在密境里捡到的那幅卷轴。
那卷轴上不也写着“画中仙”三个字吗?
难道两者间有什么关联?
不料,陆清刚念完那句话,那炉子瞬间就异变横生。
大量的黑色雾体迅速从那镂空的炉孔中溢出,竟还伴随着阵阵怪声,仔细一听,那阵怪声里居然夹杂着女人的哭叫、男人怒吼,甚至还有小孩子的嘤啼。
所谓鬼哭狼嚎也不外如是。
我呆呆地望着那座鼎炉好一会后,猛然转头看向陆清。
他的目光从进密室起就没有离开过那鼎炉一刻,此时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它。
他那张自始至终都平静得像是披着假皮的脸,已布满激越之色,眼底的漠然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狂热、执拗与憧憬,那种眼神甚至让我想起了电视上那些宗教极端主义分子,灼热而危险。
我的心底悄然升起一抹不祥。
“那是什么?”我冷静片刻后,朝对方问道。
他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口吻轻声回应:“这便是焚情炉。”
“焚情炉?”
陆清点了点头,再不说话,目不斜视地径直朝那鼎炉走过去,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既有激动,又有得意,甚至还带着些许怅然。
尽管我心底各种焦躁恐惧,但还是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否则在这诡异莫名的境况里,很可能会自寻死路。
当然,看样子现在也是凶多吉少。
“焚情炉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陆清冷不丁地开口,可视线却仍停留在那鼎炉上,他将手缓缓伸入了那团不断鬼哭狼嚎着的黑雾中,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宛如闻见了上好的食物香气一般,全都往那只手涌去,随着越发大的声响,那只皓白如玉的手竟以肉眼可看到的速度瘪瘦干涸,最终发黑腐烂,现出了森森白骨。
我看着这惊人的一幕,想张嘴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原本这也不是我母亲的东西,而是我父亲的。”陆清看着自己的手眨眼间变成了白骨,却还是一脸平静,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特意说给我听:“据说父亲在飞升之前,将此物赠给了她,据说参透了此物的秘密,便能一步成仙,不…不止是成仙,而是成神。”
他说到此处,脸上开始浮现出兴奋,“在十岁前,我一直都将这个传说当成笑话,直到有天晚上,我睡醒过来,亲眼看见了一个人从焚情炉里走出,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神,我不信,然后……然后他就变成了一条巨大无比也异常美丽的龙!”
“你信吗?那条龙真的就跟上古记载着的洪荒异兽一模一样!”他兴奋得声线都变了,“上古时期的洪荒异兽,都是掌管着天道气运的神明,所以那个人说他是神,确实也没有错。”
“只可惜,神明迹象只能如昙花一现,那龙出现后转眼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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