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霍克提莫斯的家族世代都是埃及的武将,他的家族一直拥有了极高的声誉。当年,霍克提莫斯率领自己的军队助王取得王位,这与阿尔尼斯殿下有着莫大的关系。他们三人之间的渊源很深,也不是一二句能讲清楚的,我只能说,你不必担心霍克提莫斯的为人,先放下尽忠职守和家族名誉不谈,霍克提莫斯绝对不会做出让阿尔尼斯殿下伤心的事。”那两个人,简直也是一对离奇又别扭的冤家。
当年那样动荡的局势,作为王宫近卫军主将的霍克提莫斯成了取得王权的关键,而他又一度表现出模棱两可的态度,立场不偏不倚,成了支持图萨西塔一派的心头大患。
那时,图萨西塔的法老父亲已在弥留之际。大王子只等老法老一闭眼,就可以登上王位。谁都知道,大王子继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阿尔尼斯。
因为这位心胸狭窄的大王子,容不下一个天生异能且被埃及芸芸众生奉为半神,同时又拥有了王室血统的弟弟存在,为了保证自己王位的稳固,阿尔尼斯必死无疑。
大势所趋,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图萨西塔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因当时掌握着王宫近卫军的霍克提莫斯从没正面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没有他的支持,攻入王宫的行动将会遇到极大阻碍,对于当时手中只有区区五千人的图萨西塔而言,她需要面对的,是被五万人严密把守的铜墙铁壁般的巍峨王宫。
谁都没有把握她能顺利攻入那座气势恢弘的要塞,并一举拿下被重军保护的即将成为法老的大王子。
然而,一个人扭转了迫在眉睫的劣势。
那个人,就是一直坚决反对图萨西塔袭宫的阿尔尼斯。
可是,当他看着自己年仅17岁的亲妹妹与誓死效忠的战士歃血为盟喝下那杯血酒时,他赫然明白自己已无力挽回局面,更无法阻挡图萨西塔披甲浴血的事实,这场因他而起的硝烟战火,必定会在底比斯的上空燃起。
百般无奈之下,阿尔尼斯拜访了霍克提莫斯的府邸,令退所有人,一场两人间秘密的谈话整整进行了一夜。
这一夜,很漫长。
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夜,很慌。
当霍克提莫斯从屋里走出时,他曲膝跪在了图萨西塔的脚下。
次日的清晨,鲜艳妖娆的血光,抹亮了底比斯天边第一道晨曦。
伴随着瑰丽无暇的朝晖散遍王宫的每一寸土地,滚烫艳丽的鲜血同样河浪般涌遍了雪白的地面,迤逦交错的血流潺潺蔓延在晨风里,旖旎一如潮起潮落的尼罗河,血红色的潮水。
“我们今天的谈话,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图萨西塔。”夏月白的声音,有效地打断了经由那场恍如隔世般遥远的记忆带给自己的冲击,乌纳斯抬起眼,目光仍然略显恍惚。
“我能不能知道保密的原因?”直起身体,释放了刚才因为沉浸在回忆中而逐渐凝固的血液,他的眼神又变得清澈明快起来,恢复了往日神采奕奕的神色,他无赖地笑着。
“乌纳斯,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有一些让我困惑的事情,又不知道应该去问谁,在这里能让我信任的人并不多。”有些累了,不知是不是一整天都在东奔西跑的原因,淡淡的疲倦在她微微放松的眼底流出,连带着笑容都有些勉强。
思忖片刻,他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谢谢你。”
“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谢我,为什么?”
“感谢你把王从竞技场带回来。”
“你故意带我去竞技场,不就是这个目地嘛。”在竞技场外见到图萨西塔的一瞬间,她就猜到了乌纳斯的真正用意,这个人实在精明的又可怕又可爱。
“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劝动王。王年少时就这样,遇到令她烦恼或是解决不了的事,就会找一种极端的方法发泄情绪。”拍拍脑门,想到图萨西塔这种乖舛个性与暴戾手段结合而来的行动力,他的心脏就会一次又一次猛然拎起又重重地坠下,他真怀疑自己这样大负荷的心跳,到底能不能让他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人生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如果遇到烦恼和困难,就跑去找人打架借此发泄,那岂不是要靠打架过日子?”有心事就用武力发泄,这算什么理由。
“月白,能把王憋闷到跑去竞技场发泄的事情,迄今为止,我只见过两次而已。”
“两次……幸好只有两次。”她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能迫使这个看上去冷静到不像人类的女王跑到竞技场用拳头去发泄郁闷。
不过,夏月白也不会傻到去问正一脸坏笑,仿佛已在等自己开口发问的乌纳斯,就不让他得逞,看他憋着一肚子坏水无处倒的模样,也挺享受的。
“月白,想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王这样?”
挑眉,她摇头。“不想知道。”
“真的不想知道?”笑嘻嘻地,望着夏月白迈步,他跟上去。
睨了他一眼,继续摇头,肚子里笑开了花,那是一朵叫得意的花。“真的。”
皱着一张脸,故作高深地拉长声音。“哎呀……那就算了。”
“赶快去看你的城门吧,小心迟到了,有人报告图萨西塔,有你好瞧的!”回头,朝他吐吐舌头作起鬼脸,然后看着他一脸憋趣的模样,夏月白哈哈笑出来。
快走几步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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