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
深吸气,连带着逼退眼底的泪,缓缓地转身,抬眸。
望着夏月白,望着她那略带局促的眼睛,清澈的眼中仍然漾着涟漪,干净,不带丝毫杂质,很美的脆弱。
两人离得很近,一抬手就能将她禁锢在双臂控制的范围,危险的距离,而这个陷落在悲伤中的女孩似乎毫无意识。“你期望我怎么做,月白?”
“我认为她罪不至死,她……”
抬手按上窗框,将她无声地圈在自己双手搭出的狭小空间。“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脸色蓦地一红,眼底一闪而过的倔强和受伤。
她的目光告诉她,她被伤到了。手臂一拢,将夏月白拥入怀中,然后听见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丝虚弱的沙哑。“陪我一晚,我就放了她。”
夏月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座宫殿里出来的,她只知道在推开图萨西塔的同时,她朝那张平静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为了她那句自负的混账话。
“陪我一晚,我就放了她。”
她把她当成什么,闲来无事逗弄打发时间的宠物吗?还是她眼中低贱如蝼蚁的奴隶?
抹不断的泪,断在飞奔的脚边……
★★★ ★★★ ★★★
“我只进去一会儿,很快就出来。”夏月白已经站在牢房外恳求了侍卫将近半个小时,可是他们仍然手持长矛,挡在她的前面。
急得想哭,咬了咬苍白的唇,她继续哀求。“我会很小心的,不会有人发现你们放我进去,拜托了,让我进去看一看佩妮,行不行?”
年轻侍卫对望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瞧出他们的动摇,夏月白抓住时机,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开口。“就进去十分钟……很短很短的时间,我就去看她一眼,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其中一个侍卫出声,眉头紧皱。“夏小姐,不是我们不让您进去,王有令任何人不能见犯人,我们----”
闭了闭眼,疲惫。“如果她怪罪下来,我一个人顶着,绝对不会连累你们。”
“夏小姐,您真想见犯人,就去求王吧,不要为难我们了。”他们也不想挡在她的面前,只是谁都没胆子违抗法老令,就算得罪了这个受宠的侍寝,他们也不敢放她进去。
“让她进去。”
一道熟悉的声音插进来,来自身后。音调不高,却有让夏月白蓦然感激涕零的感觉。
“乌纳斯大人,这……”侍卫仍有担心,瞄向两人。
乌纳斯摆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王那里我会去讲,让开。”
侍卫无奈,朝两侧退去。
“谢谢。”回头朝他道谢。
笑,抬手,示意夏月白跟着自己一同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地牢,低矮的甬道闷热潮湿,时临夏季最热的时间,这里简直就是一座能够闷死人的蒸笼,浑浊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蒸腾在狭小空间里的高温又将这些气味送到每一个角落。
“月白,这里。”乌纳斯停下来,指着左侧的牢房。
踩着湿滑粘腻的地面,急步上前隔着栅栏朝牢房里一阵张望,身后火把摇动的火光是透过木栅栏照进牢房的唯一亮光,阴暗里仅有的一丝光线。
“佩妮!”颤抖着,小声呼喊。
缩在牢房一角的佩妮猛然一惊,惊诧地看着栅栏外的夏月白,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到栅栏边。“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快回去!”
见到佩妮,悬了几天的心总算落下,可是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粘在脏兮兮的脸边,充满血丝的眼睛流露着惊慌担忧地看着自己。蓦地,夏月白极轻地哽咽开来。
“佩妮,他们打你了吗?”
“没有,小姐。你瞧我好好的,没有受伤。”似乎怕她不相信,佩妮伸出双臂给她看。
从栅栏的间隔把手伸进去,握着佩妮的手,夏月白点了点,凄然一笑。“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在忍耐几天,我一定会救你。”
拼命摇头,她就知道以夏月白的个性,必然会为了自己向图萨西塔求情。这几天,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反手握上夏月白颤抖冰冷的手,紧紧地攥住,仔细叮嘱道:“我下毒刺杀王,已是必死无疑的死罪,佩妮甘愿受死,不会狡辩。小姐,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去求王,那样会连累你。如果小姐真想帮我,就帮我找到家人,不管他们现在是生是死,只要有个消息,我也就放心了。”
“我会去找,你放心,只要有他们的消息,我就告诉你。”抹了抹泪,不敢告诉佩妮,她已经去求过那个看着冷漠实际也的确冷血无情的女王。只不过,她不仅没有给佩妮带来自由,反而给了图萨西塔将她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的机会。
“月白,该走了。”乌纳斯轻声提醒,虽然不想打断她们,但是逗留太久总会有风险。
怔,夏月白隔着栅栏小声说:“佩妮,无论如何不要放弃,我会想办法,相信我。”
哭得快要讲不出话,佩妮在心里暗暗感谢众神的引领,她才能遇上了夏月白这么善良的人。不但不嫌弃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在这种大家都恨不得与她撇清关系的危难时刻,夏月白却毅然挺身而出的保护她。“小姐,自己多加小心。”
松开手,退了一步,望着牢里孤单单的佩妮,夏月白狠下心转身,走了两步又依依不舍地回过头,见佩妮朝她挥挥手,忍住眼眶中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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