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幢普通的民宅,透过窗户可见室内有个男人的身影走来晃去。这人突然开了门向外走来,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行囊,他三十来岁,中等身材,长的很结实,浓眉亮眼,留着青年式的学生头,一绺头发斜伸在额头,一张笑靥的脸总显得喜滋滋的。这些都表露出一祌善良、正直、还有些幽默的性格。
他叫刘建中原是我睢宁县民政科长,他与赵森拂晓报社的发行员,他们在洪泽湖坚持时被冲散与组织失去联系,便到南京朋友家潜伏,设法找党的关系。
覆盖着雪的大街,雪止了,太阳岀来了,照在雪上,闪射出剌眼的光。
刘建中穿着一双皮鞋,从屋里走到了雪地上,由咯吱咯吱变成了噗嚓噗嚓,渐渐,渐渐,脚步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终于融进雪影日光之中,听不见也看不见了。他来到了火车站,坐上了北去的火车。
车厢里坐着男女老少,形态不一,穿戴有别的旅客。刘建中和一个年龄近同的一个男子对面相坐着。
他就叫赵森,也是我一名党员,原是我拂晓报社的发行员。
他们伏在面前的小茶桌上,两个脑袋几乎碰在一起。他们的谈话声音很小,除了彼此之间,其他人根本听不到。
刘建中说:“魏振亚同志回家乡占城、土山、八义集、古邳、瑶湾、刑楼,大许家一带坚持地方武器斗爭,我们二人必须赶回,脱离组织太久了,不合适吧。”
赵森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自从洪泽湖被敌人冲散了,与组织失去联系,来到南京朋友家避难,寄人篱下,真不是个滋味,想起了组织,想起了战友,心如刀割哇。”
刘建中道:“所以我们要从南京返回,找到魏振亚书记,继续战斗。”
赵森问:“建中同志,你下车后何处投身?”
刘建中说:“我准备去八义集刘荣堂处。刘荣堂是国民党军队某师新兵连连长,和我是兄弟之称,你哪?”
赵森说:“我搞了一个邳县税收员的证件,公开可以活动,先到占城魏台村找关系,找到了组织再来通知你。”
刘建中道:“那就一言为定。”
数日后的一个早晨。
赵森敲响了魏振亚的大门,开门的是魏母荐廷贞。她问:“你是?”
赵森道:“您可是我们魏书记的母亲,我的老伯母?”
老人点点头道:“振亚是我的二儿子,你是?”
赵森道:“早有耳闻,你是革命的母亲,可亲可敬呐。”
老人微笑了笑道:“谢谢你的夸奖,自来我的门前,有两种人,一是敌人,二是客人。”
赵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送到老人的面前道:“大娘,我和你儿子一样,都有这个小本子,中国**员党证。”
老人接过看了又看,两股眼泪夺眶而出,她把这本党员证紧紧地帖在胸前泪道:“我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每人都有这样的一个本子,我见到它,就像见到了我四个儿女。”
老人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老人杀了家中惟有的一只鸡,盛情的招待了赵森。
魏母:“孩子,你留下存身地址。”
赵森:“谢谢大娘。”
赵森与魏母吿辞。
一日,魏振亚在王亭奎处接见了赵森。
赵森非常激动,他双手握着魏振亚的手,是笑却笑岀了眼泪,是哭即哭出格格的笑声来,他由衷地说:“魏书记,我见到你,不容易,不容易啊!这一年来,我是离群的孤雁,我是失去娘的苦孩子,心里太苦了,苦不堪言哇。今天见到了您,就是见到了组织,见到了党,见到我的亲娘。”
魏振亚道:“我的战友,我的同志。”
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愈抱愈紧……
三天之后。
田野里光秃秃的,劲风摇曳着死一般的树枝,发出呼呼的响声,一阵阵雁鸣声,几分的凄凉,几分的悲哀,一行长长的雁阵从遥远的云天飞来,整体化一。迎着风,推云驾雾向这边飞来。
魏振亚在一条干涸沟下接见了刘建中,见面后交谈中很是投机和热情。
魏振亚道:“根据你二人的情况,仍暂定你们就在八义集刘荣堂处,利用他的关系,作掩护有时可到外地活动。还有,能做好刘荣堂的策反工作,对我们尤其有利。可以通过刘荣堂搞到一部分武器弹药,必要时还可以借些国民党军衣用用。”
刘建中道:“刘荣堂和刘老广是同胞,也是穷人出身,由于长期干土匪,身上贼气很重,但他与其兄本质有别,刘老广多次劝他去干伪军,被他剜言拒绝,不管怎么说,他坚决不当汉奸,不给日本人做事,还是中国人,有中国人的气节。”
魏振亚道:“所以没有被我们例入镇圧的行例,有一点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尽力去争取。”
刘建中问:“魏书记,你要我这么去做?”
魏振亚说:“最少争取他不与我们为敌,相互方便。”
刘建中道:“他安排我做他的连文书。”
魏振亚道:“太好了,这是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最少你可以安全地潜伏下来。”
刘建中又道:“我的身份他知道了。”
魏振亚大惊:“他知道你是**员?”
刘建中道:“他连赵森同志的身份也知道。”
魏振亚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刘建中道:“他还没有告诉我。”
魏振亚道:“通知赵森同志立即离开敌人新兵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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