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郗苓想了想,随口说,“他工作忙,走不开。”
“什么?”常钦不可思议道,“感情你一开始就打算一个人旅行?我本来都做好当电灯泡的准备了。”
郗苓又白了他一眼,自顾去换登机牌。
西宁是青海省的省会,古称西平郡、青唐城,取”西陲安宁“之意。西宁还是消夏避暑圣地,夏季的均气温只有17-19c,气候宜人,从炎热的北方来到这里,常钦只觉得一阵舒爽。
“你订酒店了么?”一下飞机,他俩就在机场附近的餐馆享受了当地正宗的牛肉拉面。结了账后,郗苓问对面的人。
常钦瞬间愣住,赶得太急,早把提前订好酒店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了,他眨眨眼,看着郗苓说:“你不会也没订吧。”
郗苓叹口气,二话不说,背上行李便走。
常钦急忙拿纸巾抹抹嘴跟上前。
郗苓拦下一辆出租车,带常钦来到一家普通的旅店,外观虽不豪华,好在干净整洁,比较无奈的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常钦想到登记入住信息时前台服务员打量他俩的眼神,头皮便一阵发麻。
“我可不知道你会跟来,所以只订了单人间。”像是看穿了对方心思,郗苓平静地解释。
常钦急忙挤出笑脸,摆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我睡地板也成。”
结果一进房间他就傻眼了:这间房真可谓合理利用布局的优秀典范,中间一张床,床的一侧紧挨墙,另一侧只留出一条勉强过人的走道通往洗手间,别说打地铺,整个人侧身躺着恐怕都能窒息。
常钦尴尬地愣了半晌,勉强笑道:“我下楼问问服务员,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你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么。”郗苓无奈地将登山包往床上一甩。
“可能她记错了呢,我再让她找找。”说完拉开房门,噔噔噔地跑下楼。
半后,常钦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摊手道:“没有。”
郗苓拿出随时携带的枕巾铺在枕头上,听闻瞟了他一眼:“问个房间需要半小时?”
“我又去附近的旅店挨个问了一遍,都说被订满了。”常钦郁闷地瘫坐在床沿。
“这是自然,你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节,如果不在网上提前订好房间,这方圆几百里都不会有空房间留给你。”郗苓说着又看了他一眼,“知道你肯定没有出门旅行的习惯,特意多带了块枕巾给你,旅店不卫生,我皮肤敏感,睡在陌生枕头上容易过敏。”说着,往另一个空枕头上也铺了一块。
常钦看着他娴熟的动作,重点完全跑偏,目瞪口呆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俩今晚得挤一张床?”
郗苓斜了他一眼,反问:“不然呢?”说完看了眼床边的走道,“我看你也不胖,可以试试这儿。”
常钦无奈地叹口气:“跟一个男人睡一张床不是不可以,读大学时我们几个男生结伴旅行,三四个人挤一张床也经历过,问题是你…”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对,急忙捂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郗苓若无其事地回答,“反正我对你也没兴趣。”
他俩坐的是下午的航班,出机场吃完饭找旅馆收拾好东西,各自又洗了个澡后,已是夜里九点多了,西宁这个城市,俩人都是第一次来,新鲜感十足,虽然时间不早,俩人还是决定四处逛逛。
西宁地处中国偏西部,太阳下山晚,因此这个点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纸坊街的路边小摊上,摊顶悬满了一盏盏昏黄的瓦斯灯,老板们纷纷摆出上好的新鲜牛肉,切成一片片丢进早就滚地咕噜响的牛杂汤里煮,每碗只卖8块钱,着实物美价廉。再往前走就是烤肉摊,架子上摆着一排排泛着油滋的烤肉,铁串上的肉粒每颗都比核桃还大,让人直看得垂涎欲滴。这里的面食也非常出名:炸酱面片、炮仗、佘穆牛肉面、刀削面、干拌面。还有数不胜数的甜食:糌粑、炸糖糕、藏式奶茶、印度奶茶等等,郗苓兴致颇高,忍不住吟道:“急管繁弦,烟景长街,溶溶月色之夜,闲闲太平之居。”见常钦转头看他,笑笑解释,“这曾是战国贤士田文借以自诩自己的话,倒十分符合我们当下所见的景色。”
“听说田文食客几千,待遇却无贵贱之分,然而总被人诟病结交鸡鸣狗盗之徒。”常钦随口接道。
郗苓面露惊讶之色:“想不到,你对历史也挺有研究的。”
“皮毛而已。”常钦谦虚地说,“不过倒是你,竟然会学历史,放在四年前,我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郗苓看向远方,像在憧憬些什么:“庄生晓梦迷蝴蝶,我也一直视游历为我的精神寄托,可惜我爸爸一直反对,从小就骂我不学无术,选择法律也是向他妥协后的折中选择。”
“难怪你要出游。”常钦说,“原来你的梦想是当个背包客,并且还是个独行侠。不过你为什么喜欢独自远游呢?一个人,不是很寂寞么?”
郗苓笑而不答,反倒带常钦绕进一条小巷,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说:“我查过了,这家店的黄焖手抓烤肉非常出名,还可以来一碗店家自己泡的盖碗茶,或者来份地道的酸奶,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常钦一眼,“此地为正宗的回民馆子,不让喝酒。”
常钦:“……”
晚上,常钦极其娘们儿地躲在被子底下扭来扭去,从洗手间出来的郗苓瞧见他可笑的模样,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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