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凌猛言辞直白地说了那是个人恩怨, 王一寿也知道之前都做了无用功,可他一开口,还是把事情定义到了家族争斗的层面上。
如果凌猛杀“王一吉”, 当真是凌家指使, 那么, 王家对凌家做点儿什么,就都成了合理的了。
他无疑, 就是想要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看着跃跃欲试的王家人, 季君泽几乎想要邪笑着来一句“是啊,不如来死战斗”了, 可还不等他开口,凌猛就抢在了他前面开口:“我杀王一吉那个老畜生,完全是个人行为,跟凌家有什么关系?!”
他仰天哈哈大笑,一双虎目冷冰冰地瞪着王一寿, 粗噶着嗓子叫道:“就算再来一次, 老子照样杀得那老贱人面目全非!”
他说罢, 整个人忽然气势一涨:“老匹夫,你真以为屈打成招, 就能让老子攀扯家族?真是打错了你老子的主意!”
王一寿的脸色倏地变了变, 刷拉一下就往后退去,口中大喝道:“后退!他要自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明明,之前在审讯的时候,这个凌猛已经被他的人折磨得神志不清, 温驯如狗,别说是攀咬出了凌家,就是攀咬凌泽这个少主,都是肯的,根本就是说什么听什么。
可他如今却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王一寿只是稍微想想,顿时就明白——自己这是被耍了!
这条疯狗,怕是早就算好了今日了!
王一寿又气又恨,却也只能认了。
然而让他更加没想到的却是,他才刚叫完,那边,已经鼓囊起了丹田要自爆的凌猛,竟然被人给拦下来了!
是凌泽!
还有陌无尘!
他甚至没有看到这两个青年是怎么动的,不过眼前一花而已,再看的时候,就见凌泽按着凌猛的头顶,而陌无尘则按着凌猛的丹田。
这两个人,只用了一招,就将凌猛那鼓涨起来的灵力给驱散了!
王一寿忍不住瞳孔紧缩地看着那两个青年,再转头看看自家被吓得面色发白,连滚带爬的一众后辈,一种人比人得扔的羞耻感,顿时就袭上了心头。
但是很快,王一寿就觉得心中有点儿平衡了。
因为,面无表情的凌泽,刚刚收回了手,就身子一歪,吐血了!
哈哈!
王一寿的嘴角忍不住得意地上扬了几分,充满了恶意地想到——任你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是个短命鬼?!真是天妒英才……活该!
不过,他的嘴角很快就僵住了,因为凌泽,他竟然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幸灾乐祸一样,刷地一下转过了头来。
“看你麻痹!”
季君泽神色淡雅地拿起了帕子擦嘴角,一边睨着暗戳戳翘嘴角的王一寿,一边轻车熟路地抬手接过墨衣递过来的杯子喝水漱口,等口中的血腥味儿淡了,这才继续刚刚过分优雅的谩骂。
“幸灾乐祸地早了啊,我吐口血而已,又不像你弟弟那么惨已经躺下了,你笑个甚?”
季君泽微微眯眼,无声息地张嘴——笑你麻痹!
王一寿的脸都僵了,他就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粗俗的大家族掌权人的!
他是痞子吗?!
他是抠脚大汉吗?!
他怎么能摆出这么浅淡的表情来骂人?!
“你……”王一寿神色僵硬,几近扭曲:“这就是你凌家的家教?开口乱骂人?!”
王一寿的声音几近尖锐,毕竟他已经几十年没被人这么当面骂过了。
他简直想要指着凌泽的鼻子,骂一句“小瘪三你骂谁”,可是想想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没那么做。
季君泽却没他那个家主包袱,冷笑道:“我有病啊!有病的人脾气都不好!你还当着我的面儿嘲笑我,我骂你怎么了?”
他神色浅淡地将手中的杯子交给了墨衣,一双上挑的凤目阴测测地看了过来,森然道:“打从我身体不好之后,谁嘲笑我身体病弱快死了,我就忍不住就想让谁体验一下快死了是什么感觉,骂你,骂你算轻的了,你要不要也体验一下病重快死了的感觉?”
他顿了顿,幽幽地道:“我有病啊,绝症,治不好的那种,所以,我怕什么?我在乎什么?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他祖宗十八代就都别想痛快!”
他的声音清越好听,音量又不高,不像是在骂人耍泼,倒更像是一个常年缠绵病榻的弱质公子,在低落地呢喃自语,如果抛开内容来说,无论是音色,还是语调,还是声音,都好听得让人怜惜,喜欢。
可偏偏,那内容又粗暴又无赖,说一声蛇精病都是宽容的,于是,听在旁人的耳朵里,那效果顿时就有点儿诡异了。
不少人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忍不住悄悄地往远处挪了挪。
他们以往就听说凌家的这个少主不正常,带着一群疯狗到处晃,谁惹到谁倒霉,可也没想到,能不正常到这个地步!
有病了不起啊!
……然后众人就发现,有病,还真是了不起啊!
只见站在凌泽身边的那个黑衣青年,在凌泽说完之后,忽然就露出了一副“主辱臣死”的悲壮表情,然后一脸冰冷,满眼疯狂地就拿出信号弹……就放了出来!
咻——
砰!
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开的时候,所有人,包括王一寿在内,都是懵逼的。
王朗忍不住叫道:“凌泽!你想干嘛?!”
他曾经有幸见过那个信号弹,那是凌家特制,颜色不同,就代表着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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