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青书双手皆空,他的招数忽然一变,使武当绵掌若有似无地向张无忌拍出。武当绵掌已是武当上层武学精要,刚柔相济、阴阳相随,看似柔弱无骨,实则绵里藏铁。张无忌原就更为熟悉拳法,忽挑忽捻,忽弹忽拨,竟轻而易举地便将宋青书的掌力给卸了。他正暗自诧异为何宋青书的掌力这般绵软,有负绵掌威名,只听得小昭忽然一声惊呼:“公子,身后!”
张无忌急忙仰面倒伏,宋青书的那柄长剑竟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擦着他的面颊飞了过去,凌厉的剑气竟刮地他面上生疼。他这才明白,原来宋青书这两招绵掌只是诱敌之计。
宋青书起身一引,将长剑重又接入掌中,足下轻点,飞身向张无忌刺去,未等张无忌直起身,这一剑已指向了他的咽喉。宋青书这一招与方才大为不同,剑招轻灵飘逸,身姿潇洒翩然,竟不是武当剑法。
眼见宋青书赢得此战,各大派此时俱轰然叫了声好。哪知,宋青书忽而退后几步,收回长剑,轻声言道:“我输了!”不等五大派质问,他便又道,“比剑法不比内力原是取巧,然而以气御剑还是用了内力。这最后一招‘折梅问雪’乃是逍遥派的剑法,并非武当武功。是我输了!”
情形这般急转直下,一时四下无声。此时众人心中最深刻的记忆竟不是宋青书出言认输,却是方才他那最后一击,好似雷震电掣,虽然过去已久,仍旧余威迫人。旁人看不明白的关窍,张无忌却是心知肚明,方才是他使乾坤大挪移拆解宋青书的剑招在先,若论输,原是他先输了。他沉默地望着宋青书数息,最终缓缓言道:“承让了!”
宋青书微微一笑,这笑容中竟隐隐有苦涩之意,然而他终究只字不提乾坤大挪移,反身跃下高台。
宋青书告负,灭绝师太再无对策,只铁青着脸,将手一挥,峨嵋群弟子跟着她向山下走去。武当派原就心向张无忌,再加上峨嵋派这一去,六大派围剿魔教之举登时fēng_liú云散。各大派携死扶伤,不多时便撤离了光明顶。
第66章 做客万安寺
张无忌失踪多年重又现身,武当诸侠原想与他多多亲近,可见他神情萎靡,均知多说一句话便加重他一分伤势,只得暂且忍耐。宋远桥见明教上下对张无忌十分尊重,又有殷天正父子在此,料想张无忌留在明教不会吃亏,这才放心嘱咐道:“无忌孩儿,今日一战,你名扬天下,对明教更是恩重如山。盼你以后多多规劝引导,总要使明教改邪归正,少作坏事。”
张无忌自然知道今日救下明教教众,这教主之位已是他囊中之物,却也并不推辞,只坦然道:“孩儿遵奉师伯教诲,自当尽力而为。”
张松溪见明教上下行事乖张正邪难辨,原想提醒张无忌小心奸邪小人,只是再一想他方才调处六大派与明教恩怨,事事师出有名显然自有主意,因而只是微微一叹,不曾多言。却是俞莲舟见张无忌这般能干,不禁感慨万千,只摁着他的肩头喃喃道:“无忌,你……你长那么大了……待伤愈之后要早回武当,令你太师父安心。”
提起张三丰,张无忌亦是心头一热,当下道:“请俞二伯代无忌恭祝太师父福体安康。”他有心提醒武当诸侠小心赵敏,只是转念一想殷梨亭原来早已另娶,他所知的原着剧情如今大有变化,也不知那宋青书究竟有何古怪,却是不妨再看一看他还有多少能耐。若是武当派当真为赵敏所擒,自己也总能相救,而这亦是向武当结恩之举。
不多时,武当派也下得光明顶。行至落日崖外,原本被宋青书围困在此的明教各宗派弟子早已脱身不知所踪,各大派见此情形却也并不诧异,只意味深长地望了武当派一眼。只是各大派彼此告辞时,却是极为默契地均避开了武当派。
宋青书心知当初他不肯杀明教各宗派弟子,光明顶一战武当又偏心张无忌,致使“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这件轰传武林的大事竟然闹了个铩羽而归,武林正道颜面尽失,五大派定然对武当派心存芥蒂。因此,他走到宋远桥身侧,低声言道:“爹爹,圆真投靠朝廷乃是七叔与孩儿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如今围攻光明顶一役,我正道六大派亦是损失惨重,须提防朝廷坐收渔翁之利。”
宋远桥猛然一惊,忙道:“正是如此!”他急忙招呼了俞莲舟、张松溪带上宋青书,四人一同向五大派行去。然而,武当派好心提醒各大派小心朝廷伏击,各派掌门却并不听得入耳,少林派的圆音更是气冲牛斗地高声喝道:“我圆真师兄究竟有没有投靠朝廷,岂能凭你们武当一面之词?”唯有崆峒派因伤员过多,接受了武当好心提供的三十匹快马。
眼见五大派各个固执不听人言,宋青书也无可奈何。武当民壮勿需随各大派围攻光明顶早已撤走,落日崖外却是留下了足够多的快马。既然五大派不肯接受武当好意,宋青书亦不愿勉强,只扬声对武当众弟子言道:“这一路上须提防朝廷暗中伏击,除了随身携带的食水,不准另碰其他。我们快马行进,定要尽快赶赴澜沧江!”
他话音刚落,光明顶上忽然传来齐声呼喝:“明教和天鹰教全体教众,叩谢张大侠护教救命的大恩!”这呼声气势惊人犹如山呼海啸一般,不但震地整座昆仑同声共响,竟连刚刚走远的各大派弟子都忍不住转头回顾,神情凛然。
宋青书神情一窒,片刻后又自失一笑,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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