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我。”
归兰沉默了,那个声音扯出太多画面。屏着气细细听着电话那头的每一丝动静,心绪又随之开始汹涌个不停。
等了足够久,对方再没有什么声音,归兰有些失望,眼睛又开始发疼:“没事么?那我挂了。”
“有。”林逸人声音低哑模糊,像张不开口似的,“我打算去b市。去之前,我想带你去见我朋友,他那有合适的职位,不会埋没你。”
归兰心里一疼:“谢谢。不用你管。”然后挂了电话。
挂完又有些后悔。
林逸人总是这样。无缘无故的好,无缘无故的关心,种下种子然后精心饲喂,却一副无心的样子。旧情难以割舍,还偏偏来招惹她,真是渣渣。
归兰躺不住了,换了身衣服洗漱收拾了下,戴了副大大的墨镜遮住桃似的眼,就出门了。
干疼的嗓子里有些腥味,像含了一口血似的。明明不曾说多少言语,嗓子却像磨出了血,或许话语原是很多的,只是有口难言,到了嘴边又咽回了肚子。
林逸人对着挂掉的电话,出神许久。她不喜欢归兰的疏离,和归兰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生动又活泼,让她快要不习惯长久和自己相处的安静。对赵臻的牵挂和对归兰的贪恋让她快不认识自己。宁愿没有昨晚那个吻,她还可以继续对自己虚伪,也不至于面对归兰的时候如此惭愧,想给的关心都迂迂回回。
归兰朦胧的笑浮现在眼前,或许这不过一场让人贪恋的美梦,或许所有的动心都不是真的,醒来之后前面的路还曲曲折折。
林逸人揉了揉眉,又放了一遍邮件里的录音。
兹兹的电流声敲着疲惫的耳膜,探监的男人竟然一言不发,若不是偶尔听到赵凯越来越不自在的轻咳声,真让人怀疑设备坏了。空白了许久之后,终于是赵凯先沉不住气,问:“你是谁?”
然而,男人不答。半个小时的探监时间缓慢流逝,依旧是可怖的沉默。
“林逸人,最近在给你翻案。你知道这件事吗?”最后五分钟,男人蓦然出声,声音机械般冰冷。
“她竟然真的给我翻案?”赵凯听起来很惊讶。
“看起来你根本不知道林逸人以前为什么那么做。”男人轻蔑地笑一声。
那男人显然是周家的人,b市这趟走得绝对没错了。
男人轻巧地提起赵凯的父母,椅子粗暴倒地的声音撞进耳朵,接着是赵凯的怒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害我!”
“啧,这个么……”男人咂了咂嘴,“前一个问题,你不配知道。后一个问题嘛,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有句话要捎给你。”
“什么话?”
“你还记得你在b市学校做过的事吗?”男人极快地甩下这句话,语气轻松道,“我的任务结束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好好呆着吧。”
在电流声间,林逸人听到赵凯沉重的喘息,继而是嗓子里忍住的呜咽声。没半分钟,赵凯就被带走了。
学校?林逸人思索着,曾经听赵臻说,赵凯曾经在b市当过三年小学教师,不知道是否和有些许联系。
林逸人还没想明白,赵臻的声音忽然闯进来,让她的思维有几秒停滞,立刻按下了暂停。
车子在高速上奔波,终于把这个城市甩在身后的时候,金色的阳光洒在平坦的泊油路上,林逸人恍然觉得自己背后是一个蔷薇般的梦境,而自己从一个梦驶向另一个梦,在其中不断拉扯,身体像要撕裂。
林逸人觉得头疼,高速上不能停车,只得把车速放缓些。
赵臻与平时无异,道了些家常,告诉赵凯家里父母都很思念他。
赵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听到父母时,却激动起来:“我不是个好儿子。”
“怎么会。家里爸妈,还有我,都很以你为豪,邻里也都知道你是个热心的好人……”赵臻急忙劝慰,“你先好好服刑,我会想办法证明你清白的。”
“小臻,你让林逸人不要翻案了好不好?”赵凯声音发颤,听起来有几分恳求。
“林逸人在翻案么?”短暂的吃惊后,赵臻道:“你放心,公道自在人心,真相总有一天会还原的,你什么顾虑都不用有,有我呢。”
赵凯急了,音量拔高吼道:“你怎么这么犟,就当为了爸妈,咱别翻案了好不好!”
“爸妈?”赵臻怔了,“爸妈如果知道,也会坚持替你翻案的。”
“这都是设计好的!他们要报复我!”赵凯歇斯底里地吼了吼了一句,然后顿住了,无力地坐回椅子,瞳孔收缩,表情十分痛苦:“是我的错……别翻案了。”
赵臻只以为是赵凯害怕牵连家人,连忙宽慰。
赵凯捂着脸的指缝里渗出眼泪,喉口低声呜咽:“求你们,别翻案了……”
赵臻从未看到过自家哥哥这副狼狈模样,如同一条喘着残余几口气的狗,心中不忍,只能暂且应下:“嗯,我一切都会和你商量的。你放心。”。
“多陪陪爸妈。”赵凯抬起泪眼模糊的脸。
赵臻心里一酸,红着眼应下,急忙道别,不想在赵凯面前露出半秒不够坚强,徒增他的担心。
宁玉还刚起床,归兰带了早饭拜访,她当然乐意至极。
小如还赖着床,睡眼惺忪地跟归兰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把脑袋缩回被子里。
归兰羡慕道:“真幸福。”
宁玉关好门以免吵到小如:“我把小如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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