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群叹了口气:“还放在我家,我带你回去取。你拿完东西之后,想去哪儿都行。”
林长清警惕地问:“真的?”
“嗯,不骗你。”夏逸群握着林长清的手紧了紧,“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我帮你洗了。你先穿现在这一身回去,等你的衣服干了,我再给你送过去。”
林长清闷声不语。
夏逸群不以为意,又交待林长清:“医生开的药你也要拿回去。我查过,你那个什么蚕豆病啊,千万不能乱吃药,很容易引发溶血症的。嗯?”
“哦。”林长清这才开了金口。
夏逸群继续说:“其实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但是你现在一定不想听。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什么时候想听了,我再讲给你听。”
见夏逸群已经如此退让了,林长清只好也退一步,跟着他往楼上走。手牵着手的姿势,让林长清颇多尴尬,他时不时挣扎两下,试图摆脱夏逸群的钳制,可是他的手始终都被夏逸群紧紧握住,丝毫都不放松。
他俩就这样默然地走着,夏逸群暗暗希望这楼道能够无限延长。
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保持这个样子,一直走下去。
走到地老天荒。
林长清回到自己的住处,倒在床上,一躺就是大半天,什么都不想做。
这期间他接到了来自夏逸群的数十通电话,一会儿是问他三餐怎么解决,一会儿是关照他按时吃药,简直没完。林长清开始还耐着性子应付两句,当夏逸群锲而不舍地打电话说要多休息时,林长清忍无可忍:“你隔两分钟打一回电话,叫我怎么休息?”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林长清觉得这下子夏逸群应该不会再打过来了,没想到过了半个小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林长清气不打一处来,摸起电话,看也不看就按下接通,不等对方开口,直接就是一顿怒吼:“我说你这人……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这么烦!我说得还不清楚吗?我不想和你再纠缠下去了!”
电话那头不怒反笑:“这么大的火气?真是千古奇观呐。”
林长清慌忙坐起身,看了看手机屏幕,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
“长清?长清,你还在听吗?”电话里传出声音。
林长清赶紧把耳朵附到听筒上:“我……我在!对不起啊,骆总。刚才不是针对你,我还以为是……是别人呢……”
骆扬笑得更响了:“我知道,你不用道歉。不过真没想到,你也有发脾气的时候啊?还挺新鲜的。”
林长清抱着电话,面红耳赤。
“我猜猜,你现在是不是脸红了?”骆扬问道。
骆神棍算得太准,搞得林长清怀疑骆扬是在什么地方偷窥,于是慌忙看了一眼窗外。
卧室的窗子所对的地方,并没有其他的建筑物,林长清才向外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蠢得不可理喻,赶紧回归正题:“骆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我不是还欠你一顿饭吗?就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骆扬语气轻快。
骆扬已经不是第一次发出邀请了,林长清觉得这回不好再拒绝。虽然有莫静怡的警告在先,但是实际相处下来,林长清认为骆扬这人只是偶尔没正形,本质并不坏。两人只不过是一起吃个饭,大庭广众之下,骆扬真不至于把他怎么样。思忖片刻,便答应下来。
骆扬挂了电话,心情大好。
第21章
第二天下午,当林长清戴着厚厚的口罩出现在骆扬面前时,骆扬吓了一跳。
“感冒了,怕传染你。”林长清解释道。
骆扬过意不去:“昨天在电话里怎么不说?生病了就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林长清替洛阳宽心:“已经好多了。”
“你啊……”骆扬笑着叹了口气,“你要学会拒绝。至少,你可以随时拒绝我,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骆扬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似乎像是另有所指。他一边说,一边去帮林长清理了理领口,又顺手将他的口罩取了下来,举止之间都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林长清正想再戴上口罩,骆扬制止了他:“你没觉得戴着口罩呼吸不畅吗?咱们是要一起去吃饭的,难不成你打算连用餐的时候也带着这个?再说了,我不怕你传染。”
骆扬这么一说,更暧昧了。
林长清不想和骆扬在这种问题上继续纠结,索性把口罩收了起来。
小区里停车不是很方便,骆扬便将车停在了a大门口。去停车场的路上,骆扬双手插在口袋里,故意走得离林长清很近,一路和林长清聊天。
骆扬是个很擅长把控谈话的人,先问了问诸如期末考试考得怎样、春节去哪里过年之类的事,很快就把话题引到了林长清感兴趣的文学史上。骆扬的许多观点都十分新颖,是林长清这种学院派闻所未闻的;但林长清也有很多独到的见解,谈论到有争议的话题时,更是不甘示弱。
行经校门时,两人话正投机,一个不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林长清!”
林长清都不用回头,就能听出是夏逸群。
夏逸群去院里办点事,走到校门口,发觉前方有个身影十分眼熟。他向前赶了两步,只见那人正好偏过头,对身旁的男人笑开了:“什么?原来是你编的?我就说嘛!你别把事实和胡诌混在一起讲啊!你这个人真可怕,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不会连新闻稿都是乱写一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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