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北朝将军甲胄的赵荼黎看上去比平日多出几分凌厉,他本身样貌周正,不像花美男的奶油气可也不是浓眉大眼的旧时审美,只是让人看着舒服,移不开眼又实在挑不出毛病。
赵荼黎爱笑,乍一看好相与,总温温柔柔,好似没脾气的软柿子。也难怪此前殷牧垣第一眼便看中他,接触才知道这花是带刺的。
他之前几场戏是人肉背景,穿的长袍广袖,文弱书生。这天把长袍脱下,换装出来,谢川便眼前一亮,叫了声好。
双十年华的年轻人,为着戏中要求,甲胄上沾了血迹,发丝微乱,头盔抱在臂弯里,站得脊背端直,不卑不亢。他褪下了笑意,一双星眸闪烁间透出几许“红日初升,其道大光”的味道,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朝导演微微颔首。
连旁边鲜少和赵荼黎打交道的涂睿都不禁侧头跟另一个演员说:“谢导眼光真毒。”
各部门已就位,方才走位走得无比敷衍的两个主要演员这回是正儿八经要真刀真枪了,涂睿经过刚刚的一瞥,更不敢掉以轻心。
对戏这事,往重了说是玄学。演员的入戏程度、理解深浅还有情绪起伏,都能够影响另一个,老道的前辈可以带动后辈,甚至能把对方往自己这圈里带,如果碰上个心眼小又演技好的对手,便直接沦为陪衬。
涂睿不比他大多少,三十不到的年纪,可他不是科班出生,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已经有十年,经验远比赵荼黎这个听上去的学院派要丰富。
谢川喊开始,四下也安静,赵荼黎深吸一口气,抬眼对上涂睿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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