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过了两天时间,这日贺家村头。
徐庆生背着药箱从牛车上下来, 一路往左向着林家而去。只是临近了院墙, 却是隐隐听见了“贺家小子”几个字, 下意识地便慢了步子。
“哎, 你说的是贺有财家的那个小子?什么事?”
“你不知道?村里人村都传遍了, 说是有人在镇上看见他和林家哥儿坐一辆马车, 两人亲密着呢。”
“坐一辆马车怎么了?你这闲事管的倒宽!”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徐庆生停了下来,眼见得两个扛着耜头的村里人打从他身边过去。
他们仍在继续说着,只听旁边一人道,“不是不是, 前两日贺有财和他家小子不是还挑着几箩筐什么东西回来吗?说儿子前两日出了趟远门,可就是回来那天有人却见他和林家哥儿坐一辆马车上, 我可打听了, 林家哥儿那两天可是也没在家!
你说一个汉子一个哥儿,这事儿你还看不明白吗?你说那贺有财到底怎么想的啊, 也不怕他儿子遭了难……”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贺家小子和林家那个哥儿……”
“没错,可不就是这个意思?虽说这林家哥儿人长得好, 也能干, 但终归命不好,你忘了上次和他定了亲的两户人家了?好端端的汉子, 一个登一下成了残废,一个眨眼连命都没了……可怜哦!”
一人啧啧叹了一声,徐庆生冷了脸色, 刚想上前却听另一人又开了口,“我看不能吧?贺有财的伤不是好了吗?若他家小子和林家哥儿有了牵扯,他那伤还能好?”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林家哥儿只克他自个男人也说不准啊!唉,真是白长那么一张脸了,要是没有这档子事,那我肯定得上门替我儿子提亲去!”
“行了行了,要没这档子事,还轮得上你儿子?这林家的门槛早被人踏破了!所以说,这都是命呐!”
一人摇头叹了一句,两人很快便走远了。
徐庆生背着药箱在原地站了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若是刚刚那两人说的是真的……他可只是让贺家小子问问煜哥儿,这是直接给拐跑了?
这事儿也不知道他阿姆知不知道。
徐庆生心里一顿,脚步迈得比之前更快了些,很快到了林家院子,开门的正是张氏。
“徐……他徐叔,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来跟你把把脉吗?放心,我就在院子里坐会儿,不进去。”
张氏沉吟了一会儿,犹豫着打开了院门。徐庆生几步走到了院中间的桌边,将药箱取下放在了桌上,自己坐在了旁边。
“煜哥儿呢?怎么没见他?”
“煜哥儿去地里了。怎地,你找他?”张氏有些奇怪,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也没有,”徐庆生沉默了一瞬,这才抬头看向张氏,“这段时间胃口怎么样?我寻摸着你的脸色好了许多。”
张氏这些年脸色都是苍白的,这段时间却红润了些。徐庆生心下也放松了。
因着张氏这病,这些年不光林煜担忧,他也是一样。
“没事儿,真好多了,你前阵子不是给我开了药吗?镇上药铺没有了,煜哥儿还特意去安县给我抓了些,我吃了几服,这些日子已经很少头晕胸闷了。”
“那是好事……”徐庆生脸带笑意伸手抚了一把自己的长须,突然又皱了皱眉,“你刚刚说开了药?”
他都已经好些日子没见着张氏了,去哪开的药?徐庆生想起临来时路遇那两人说过的话,一手搭在了桌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张氏见他的样子,几步走到了对面坐下,“是我的身体还是煜哥儿……”
他明显着了急,话还没说完便挽起了袖口,将手腕搭在了徐庆生面前,“要不……他徐叔,你再给看看吧?这些日子我的身体好了许多,可把煜哥儿乐坏了,这万一要是……”
徐庆生没有说话,只垂了垂眸,随即伸出两指搭在了张氏的腕上。不过半晌,他脸上便有了笑意,“不错,一直这情况,再过半个月,你的身子也就能大好了。”
“真的?”张氏脸上同样有了喜色。
这些年因着他的身体,煜哥儿可没少遭罪。若是现在能够大好,他得赶紧给煜哥儿预备些嫁妆,只要能撑到煜哥儿嫁个好夫郎的那一天,他便是死也无憾了。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徐庆生静静地盯着张氏看了一眼。眼神里渐渐就多了些其他的东西,他突然握住了张氏的手腕,“素哥儿,我……”
张氏原名张素,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时隔多年,张氏再听到这三个字,还是从徐庆生的嘴里说出,他心里一颤,着急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他徐叔,你……”
“素哥儿,今天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徐庆生嗓音有些暗哑,“这么多年了,你知道以前我每次给你一把完脉,我这心里,我……咱都这么大年纪了,我就怕哪一天都没机会跟你说了……”
“他徐叔,你……你快放开!”
张氏低垂了头,手怎么也挣脱不开。心下一急指甲便抠进了徐庆生的手背,隐有血色渗出,后者却似毫无所觉。
“素哥儿,我知道你担心煜哥儿的想法,可是……嘶——”
徐庆生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被张氏狠踹了一脚。后者一声呼痛,张氏便把手抽了出来。他转过了头,背对着徐庆生,“徐……徐庆生,这话,你以后别再说了。当初我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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