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发生了什么?”
由官道驰马而来的关玉琳远远看见,拥堵在城门口,不时发出阵阵骚动的数百百姓和若干官兵,顿时一拉缰绳停在了路边。
“小姐稍等。”
文仲纵马来到城门口,一眼便看见城墙上的告示,大致浏览一眼,随即拨转马头迅疾返回。
“小姐,众人正在围观城墙上张贴的一张,通缉野人少年的榜文。而且纷纷传讲恶魔触怒了天神云云。只是,”
“什么?”
“那画像有些异样。”
看到文仲脸上流露出的怪异神情,好奇心大起的关玉琳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一提缰绳缓缓走了过去。
看画像分明就是那位少年,可是,头上何时多出来一撮直竖的头发?
“文仲,这画的真是他吗?”
“小姐看看榜文就知道了。”
从头看下去,所说正是那位少年不假。
“可是,这画像……?”
文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时赵宇上前拉住一位围观的百姓询问了一声,这才知道原委。
“怎么可能呢,好好的会突然长出一撮头发来?而且,画像上多出来的一撮头发并不是人为添上去的,而是众人亲眼所见乃天神所为?!”
“你们看见天神了吗?”
“虽未看见天神,可是恶魔画像上原本没有这撮头发。只是当恶魔也来观看榜文时,画像上才毫无征兆地长出来这撮头发。同时,大家都看到了恶魔头上也瞬间长了出来,一模一样的一撮头发。”
“恶魔呢?”
“被官兵赶跑了。”
说着还向南面的山野指了指。
关玉琳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所见不过是夕阳下的重峦叠嶂,哪里有半个人影?略微愣了愣,便打马进城去了。
不过,心里却再想:他为何也到京城来了?
一行人骑马直接来到内城,也就是皇城门外,关玉琳出示了身份腰牌,并按照信中姨娘何若惠的吩咐,把随信寄往应天城的一枚小小玉佩递给了守门的差役。
“来者可是何娘娘的亲眷,应天城关玉琳关郡主?”
“正是。”
“何娘娘早有吩咐,关郡主到来之后,暂且住进迎宾馆不得随意外出,随时等待娘娘召见。”
既如此,关玉琳只好转身领着文仲等人前往迎宾馆住下来,静等宫中的消息。
只是明天就是十年一遇的祭天大典,关玉琳至今不知姨娘为何召她进京。心中难免思来想去,以至于一夜未曾安睡。
第二天天刚亮,关玉琳就已经起床收拾停当。
“小姐,今日是十年大祭之期,京城百姓正纷纷向东城门外的祭祀广场涌去。”
赵宇的言下之意关玉琳岂能不知?
“这样吧,你们六人不必留在这里了,只管参加祭天盛典去吧。”
“小姐,这如何使得?”
“无妨,是来见姨娘又非他事,你们只管去就是了。”
最终,文仲等人忍不住心头对十年大祭的向往,何况还是京城的盛典。再仔细想想,留郡主在迎宾馆定然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便听从关玉琳的吩咐,早饭后也随着街上百姓前往东城门外的祭祀广场去了。
关玉琳独自留在迎宾馆一直等到巳时末,才看到一位宫内的小太监,身后跟着一乘小轿缓步走进迎宾馆大门。
“哪位是来自应天府的关玉琳关郡主?”
“公公,小女子便是。”
“走吧,何娘娘召你进宫一见。”
“是。”
关玉琳坐上那乘四人小轿,晃晃悠悠走了差不多两刻半钟光景,直到午时二刻才被抬到宫内一座十分僻静的,独门独院的宫殿院门前。待轿子落地,关玉琳弯腰走出来,早有两位宫女等候在那里。
“可是关郡主?”
“应天府关玉琳拜见两位姐姐。”
“奴婢不敢当,关郡主请进,何娘娘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跟在两名宫女身后,沿着两旁鲜花掩映的幽深通道,不一会来到正殿门口,一眼便看见在两名宫女陪伴下正站在那里,四年未曾谋面,打扮的花团锦簇的姨娘何若惠。关玉琳急忙紧走两步,不得不按照宫廷礼节,先屈膝行礼请安。
“应天府关郡王之女关玉琳请何娘娘安。”
“琳儿,不必如此,快快过来让姨娘看看。”
被两名宫女搀扶起来,刚走上台阶,就被何若惠一把拉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真是女大十八变,四年前琳儿还是个十一岁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如今已是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了。”
被只比自己大两岁,今年不过十七岁的姨娘何若惠如此夸赞,关玉琳虽然心中万分别扭,却不得不装出来一脸的娇羞模样,并随口谦逊道:“承蒙何娘娘谬赞,玉琳实不敢当。”
“你们都下去吧。”
等来到殿内坐下,宫女摆上茶点,何若惠一挥手把宫女和门口的太监都赶走后,便十分焦急地凑到关玉琳身边,悄声问道:“琳儿可曾猜到姨娘召你来京是为何事吗?”
“娘娘,……。”
“琳儿,叫姨娘。”
“姨娘,琳儿不知。”
“姨娘估算着,琳儿应该今天到,没想到会提前了一天。”
说到这里,何若惠抬头四处看看,似乎很神秘的样子。确认无人偷听后,才再次说道:“琳儿还记得两年前皇上下的那道昭告吗?”
关玉琳当然记得,正是在那时候于洪y县通往应天城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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