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简直太他妈的无耻了!
早知道这老军痞很无耻,也没想到会无耻到这个地步,撩了他一回的胡须还不够,还非得撩上第二
第三回,他已经忍得够久了,就这么个毫无章法无赖一样的打法近半个月之内尽然就损了他近千的兵力,而那老痞子的士兵们一个个都还活蹦乱跳的,折损的兵力两个巴掌都已经数的过来了,每次被他逮着机会,几个士兵围攻他营里的一个,一次解决几百,再几百,攒着攒着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那老王八蛋竟然整整已经坑了他近千的兵力了!忍了半个多月,左钟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凭什么弓枢那王八羔子的兵就能在蚀谷之中来来回回的折腾,没理由他的兵就不能在蚀谷里转上几回,有一回气晕过了头,遣着几百个士兵往蚀谷里面赶,但到底还记得自己往后退些,左钟惜命,他怕死,所以他决定先拿自己手上的几个兵去试试水,试试这一片蚀谷是不是真的已经变得不再如同传言中那样的恐怖。
蚀谷是一处坳谷,左钟站在山上的时候,正好可以清楚的一揽谷中的场景,但这谷太深太广,他甚至看不到另一边形成此处坳谷的崖,他亲眼看到自己手下的兵在蚀谷之中一个个不支的倒下,然后,便是一片铺天盖地的黑云,伴随着一阵令人感到惊恐的密集的嗡鸣声,那群该死的令人恐惧的小东西争先恐后的扑向了他命令冲入山谷之中的几十个士兵的身上,倒在山谷中的人的血肉在被他们毫不留情的啃食,像冰雪消融一样的化开,在被无情的啃食着,最后徒剩下了一具白骨森然的骸骨,凭着自己十分出色的视力,左钟甚至能看见他手下的其中一个士兵半边脸被啃噬着半边脸还带着晕睡前诡异的笑容,半只眼珠子吊在了眼眶外,面颊深深地下凹,露出凸显的鹳骨,森然的白骨……
整个山谷之中除了那一片鬼东西的嗡鸣之声已经别无半分的声响,静,静的可怕,静得吓人,让人从心底生出的透着骨子里的寒意。那群见鬼的东西,不知道从哪儿来,悄无声息的就出现了,它们喜好血肉,却似乎对徒剩下的一副骨架没有半分的兴趣,踏入尸骨之中,脚下很容易便会听得一声咯嘣的声音,是人类或是牲畜被这一群怪物啃食之后留下的骸骨被踩断的声音。
蚀谷还是那个蚀谷,左钟印象中鬼见鬼愁的蚀谷。
“撤!快给我撤!”左钟发白着脸色咬牙对着身后自己手下的兵声嘶力竭的喊道,调转了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片广袤无迹却森然恐怖的蚀谷,除了深深的恐惧以外眼中逐渐沉淀出几分深沉的怨毒之色。
——那个该死的老匹夫!
前方传来军报的时候,林将军在营帐里核对军中的账本,翻开手中刚到手的军报,林将军仔细的看了几眼那比鬼画符更有些不靠谱的军报,半晌后,言道,“请杨钊杨将军。”
约莫盏茶的功夫,杨钊入帐。消瘦的五官,寡淡的眉目,面目柔和,随着几分的儒气,只从相貌上来看,杨钊看来倒更像是个官家老爷,一样的气度,一样的像个儒雅的教书先生。而在战场上,杨钊却似乎与传闻中那个日进斗米,力大如牛,能以一敌百力拔山兮气可盖世的杨将军半分也靠不上边,然他确实是杨钊。
林将军指着自己面前摊开的由弓枢弓将军执笔的鬼画符一样的玩意,问杨钊,“信上所述为何?”
杨钊:……
弓枢弓将军的军报向来都是由他自己手下的亲兵代笔再送回来的,然而,弓将军似乎这次打仗颇有些打上了瘾,便宜占得爽了,兴奋之下就自己动手撰写了一份军报,弓将军自然是大字不识一个,所以他只画图,然而,能从他鬼画符一样的图画里读出准确的意思的似乎也就只有与他共事近二十年之久的杨钊杨将军了,在军情紧张的时候,军中的密保大多数都是由弓将军的鬼画符来替代的。
杨钊扫了几眼林将军面前的图,言道,“禀将军,弓将军近日已经撤出了蚀谷,是继续北上和左钟的兵杠上,还是班师回营,择日西行攻往戎狄?”
林将军道,“他倒是聪明,占足了便宜,把人逼到了快狗急跳墙的时候撤兵倒是撤了个干脆利落。”狗急了还会跳墙,弓枢此次占足了左钟大军的便宜,若是再撩拨下去,指不定就该要跳墙了,况且,几番撩拨下来,左钟也聪明的加强了晚上士兵的巡逻和防守,粮草也不再囤积在一地,让弓枢几次都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然后,弓枢便聪明的率军撤出了蚀谷。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比弓枢想象中的还要英明上很多,杨钊吃了弓枢的几次暗亏之后,狠下心决定火攻,蚀谷他自然是不敢进了,率军在蚀谷处点起了火把,决定采取火攻。
或是越烧越旺,绵延了几近百里。然而,或是一燃起来,蚀谷中的尸虫受了惊吓,开始不再固守在蚀谷,火势不停,它们便冲出蚀谷袭向了永安侯的大军,一大片的黑云涌过,往往伴随着便是一片的惨叫之声,这次呗啃咬殆尽全身的血肉的士兵是被活生生的咬干尽身上的血肉死亡的,他们亲眼看见自己的身体,手脚,半边的头颅,身体以一种肉眼所见的速度被啃咬殆尽,左钟一直率军撤出了百里之外,才算是堪堪免过了此次的尸虫之患。
坏就坏在,左钟错估了尸虫对火的畏型,本以为,虫必畏火,这是世人皆知的通里,然而若放到尸虫的身上,却又似乎有些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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