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弟子们惊叫着散开,露出中间一个浑身着火的人来,那人失声惨叫着,拼命地在地上打滚想扑灭身上的火,萧子白眉头微皱,上前两步想灭掉火焰,唐临却伸手止住了他。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唐临冷声道,他妖艳的眉眼这瞬间变得杀意森森。
那威势迫得人群一瞬间噤了声,唯有那个浑身着火的弟子还在地上打滚惨叫。
唐临漠然地站在那儿看着他惨呼挣扎,数了大约十个数后,他似笑非笑地踏前了一步:“演够了吗?要是没演够,我不介意真的放火烧你。这不伤人的火焰终究是不太好,演起来忒假。”唐临一挥袖,收去了那人身上的火焰,炽白的烈焰在他袖间一闪即逝。地上的那人依旧卖命地惨呼着,滚了片刻才发现不对,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众人,却发现众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被烈焰焚!身、哀嚎打滚了半天的凌山弟子,除了衣服被滚得满是皱褶之外,此刻身上居然是毫发未损。
萧子白悄悄地松了口气,放下了紧握在手中的剑柄。
唐临嗤笑了声,带着肩上的大鸟转身就走,留下一圈沉默的凌山众人,有认识那人的弟子在私下里悄悄地嘀咕着:“这不是那个邵英吗……他怎么在这,不是说受伤了在休养?”
“刚才那火看着像天火,一眨眼就能把活人烧成灰……居然没伤到人……”
“御兽宗的那个美人肯定是控火高手,邵英连衣服都没烧着,这衣服可是不防火的!”
萧子白本来这时候应该上前去镇压场面、处理事端的,这是他作为“大师兄”的责任,但此时此刻他却完全不想挪动脚步,目光凝视着唐临渐行渐远的背影,萧子白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全都牵在了唐临的身上。
唐临好厉害,天火都能控制得这么细致。
他长得真漂亮啊,刚刚生气的时候也依旧那么好看。
怪不得唐临能成为御兽宗天字门门主的弟子呢,没有谁比他更有资格了吧。
萧子白恍恍惚惚地想,想着想着,他的心里便忍不住有些发苦:唐临又厉害,又好看,灵石多,地位也高,自己怎么才能配得上他?是地位吗?还是钱?萧子白仔细地算了算,发现自己身上唯一值点钱的可能就是那把剑了,而且现在那剑的剑鞘还给摔坏了……
他顿时觉得自己成功追到唐临的希望已经虚幻缥缈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不不不,还有实力呢,也许自己是时候撤下身上“筑基期三层”的伪装了。
——毕竟众所周知,唐临是御兽宗门主的嫡传弟子,短短七年就修至了结丹门槛的天才修士,而他自己,只是凌山剑宗里名不副实的“大师兄”,一个磋磨了七年还没有筑基成功的“废物”。
他自己自然是知道他不是一个废物,萧子白修炼到筑基所花去的时间绝不比唐临更久。但他的师父担心他年纪轻轻锋芒太露,被人当做了出头鸟,又忧心他修炼太快根基不稳,只一心让他“厚积薄发”、“十年磨一剑”,才叫他生生在筑基的门槛上打磨了七年。
萧子白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样收敛羽毛,以至于现在站在唐临的面前时,他会被比得毫无光彩。
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长剑,眼眸里闪过了一丝锐利的光。
去他的基础,去他的打磨,去他的厚积薄发,去他的韬光养晦,去他的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纵使前方再多风雨,他也想和唐临——他只想和唐临——并肩而立。
*
而唐临对萧子白下定的“变强娶老婆”的决心一无所知:他最近正深陷在忧郁中。
大概是那天他和萧子白的关系看上去太暧昧了些,现在满星河梭上的人都以为他和萧子白已经彼此喜欢了很久,就差直接在一起了。唐临真的怀疑这个修真界是不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好做了,怎么一天到晚的就只知道传八卦啊!
要知道,对那天的事情有所了解的不过是这一艘星河梭上的寥寥几十人而已,这寥寥几十人却充分发挥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功效。不过是短短数日,“御兽宗弟子唐临与凌山剑宗的萧子白相互暗恋”这样的传言立刻以令人绝望的速度传遍了大半个修真界。
唐临觉得这个修真界肯定是药丸。
唐临完全想不通,理论上应该“清心寡欲”的修真人士怎么能如此八卦,甚至远在宗内啪啪啪的孔六和玄宁也联袂给他发了枚玉简,叮嘱他“未成年妖不得啪啪啪,不管对方是成年还是未成年都不行”。
卧槽!谁要去啪啪啪啊!
接到玉简后的唐临整个妖都不好了。
如果可以,唐临真的想就此把自己锁在静室里闭门不出,一直修炼个百八十年,直到外界的人把他和萧子白之间缠绵悱恻的感情史丢在脑后时再出关。然而他并不能这么做:他现在身为御兽宗的弟子,在这艘满是凌山弟子的星河梭上就代表着御兽宗的脸面,如果一直闭门不出的话,御兽宗的形象肯定会受到影响。
唐临是个自认为很有责任心的人,于是他大义凛然、义无反顾、视死如归地出门了。
出门之后唐临就后悔了。
大概是他和萧子白“相恋”的八卦已经传遍修真界的缘故,星河梭上的每一个凌山弟子看见他时,都喜欢不动声色地把唐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奈何唐临感官敏锐无比,他们的不动声色对他来说就是明火执仗,被一群人天天“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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