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半分钟里面,能够发生的事情,多到让人惊讶。
乐白闭上了眼睛。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无比清晰,他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碰撞与疼痛。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乐白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环绕在他周围的温度与气息,带着些许熟悉。缓缓地睁开眼睛,君无颜那张精致得不似真实的面孔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看到君无颜双眼微弯,嘴唇开合着:“……”
乐白醒了过来。
盯着那熟悉的天花板,乐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回想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双手撑着床板坐起来,乐白环顾了下四周,没有找到预想中的某个人,就干脆靠坐在床头发起呆来。
在这短短的半个月里,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梦到以前的事情了,这对于乐白来说,实在太过不寻常。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在穿越过后,更是几乎没有去想过以前的事情——事实上,把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应付君无颜上面,乐白压根就没有那个精力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跟某些穿越之后的主人公那样,被思乡的情绪给困扰着了不是?伸手摸了摸鼻子,乐白对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个问题,找了个十分完美的借口,就是不知道他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爹妈,知道了会不会骂他不孝?
回想着记忆中的那两张脸孔,乐白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又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梦,很显然,那就是他第二次自己作死自杀的事情。
那大概是游乐场事件过去之后的一个月左右吧,不能确定那时候的事情究竟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乐白,决定亲身去试一试——事后乐白回想起来,也忍不住佩服那时候自己的胆大。要知道,如果那真的只是他产生的一段并不存在的幻想的话,他就真的在那里丢掉性命了。不过乐白也很庆幸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尝试,而不是像鸵鸟一样地把那件事情当做不存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普通而正常地生活下去。
……当然,如果那时候换一种方法的话,乐白会更高兴的。毕竟被超载的卡车从身上碾过去,真的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乐白:我一点都不想亲身体验“全身被卡车碾过”的感觉啊!
总之,在那之后,乐白又进行了好几次试验,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能力,并且将各种限制与条件,都给摸了清楚。那并不算什么太愉快的事情,但也没有痛苦到不能回忆——只要他不要每次不像那倒霉的第二次一样,死后还苦逼地遭到意外的话。
只是……为什么君无颜会出现在那里?
想到刚才梦里的情景,乐白忍不住皱起了眉毛。作为弄死了他好几次的凶手,君无颜被乐白放在了第一警戒位,为什么会在梦里做出保护他的行为?而且,他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只看到君无颜的嘴唇在动,却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乐白表示,他真的不懂唇语啊!
想了半天没有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乐白干脆用“梦里的事情和现实总是相反的”来做了总结,不然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毕竟之前郑明河暗示过他要抱好君无颜的大腿,来应付苗青青的杀意来着。
偏着头想了一会儿,乐白眨了眨眼睛,觉得有点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最近每次读档重来之后,他都感觉特别累,尤其是连续读档的次数多了之后,大概是心累?有点不确定地偏了偏头,乐白呆坐了一会儿,看了眼时间,又躺了回去,准备再睡一会儿。只是他刚躺下,房门就被推开了。
转过头看着刚刚出现在自己梦里的某个人走过来,乐白努力地转动着迟缓的脑袋,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曾浩没事吧?”
一进门就听到乐白问出的问题,君无颜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用不急不缓的脚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乐白依旧盯着自己的双眼,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但总算是回答了乐白的问题:“他还活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乐白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给对面的人一个回应:“哦。”说完之后,他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我饿了。”
“想吃什么?”垂头看着乐白,君无颜放柔了声音,轻声问道。
“……算了。”皱了皱鼻子,乐白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不想吃了,困。”
看着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闭上眼睛的乐白,君无颜的脸上浮现出少许无奈的神色。伸手碰了碰乐白那有些发红的脸颊,那略高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带着些许从未体会过的新奇感觉。
完全没有感觉到君无颜的动作,乐白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又盯着乐白看了好一会儿,君无颜才站起身来,离开了房间。
乐白又开始梦到以前的事情。他梦到自己为了知道自己死后究竟保持尸体状态的时间究竟有多久,一次次地割开自己的动脉;他梦到为了找出这个能力的来源,整天泡在图书馆里,看着那些自己以前从来不会看上一眼的修真和科幻;他还梦到某天晚上他在图书馆待得晚了,在回家的路上撞到了连环杀人犯,死后被扔在垃圾堆中,被惊起的苍蝇在空中绕了几个圈,最后停在了他的鼻尖……乐白像一个旁观者,又好像当事人,在重新经历着这一切。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梦境,却丝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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