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乐白那无辜的表情,曾浩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眼神也露出了些许不满,但很快,他又想到了那人曾经说过的话:“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放弃一切,哪怕雌伏于人下,也要保另一人的安生?”
“我不认识他。”曾浩记得,当时的他是这么回答的,眼中是满溢而出的敌意。
“这对你来说真是一个遗憾。”
曾浩觉得,这话说得确实没错。这个人为他牺牲了这么多,却在此刻以陌生人的姿态面对他——看着乐白眼中压抑的忐忑与紧张,曾浩的神色缓缓地柔和了下来。他深深地看了乐白一眼,轻声开口:“我是曾浩,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正因为曾浩皱眉而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的乐白,看着曾浩突然变得柔和的眉眼,有点愣愣地回了一句:“……请多指教。”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他的名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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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要退出这次行动?”与往日的沙哑与慵懒不同,苗青青的声音透着压抑的薄怒,就连那总是没骨头似的靠在谭格胸前的身子,此刻也站直了。她紧皱着双眉,盯着面前一身白色劲装的男子,“——在我费尽心思解决了郑明河派来的人之后?”
“啧,难道我的意思还表达得不够清楚吗?”男子轻轻地啧了啧舌,“还是说我非得把话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你们才能理解我想说的东西?”说完,也不等苗青青回答,他就自顾自地把话接了下去,“那我就说明白点吧——没错,这次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
“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苗青青的怒气反倒收敛了,只是那对眉毛,却皱得更紧了,“这说不定是最好的机会。”
“然后我杀了人,得罪了‘华府’,你却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斜睨了苗青青一眼,男子的语气带着不明显的嘲讽,“我达成目的的方法,可不只有杀了他这一种方法,不像你——”他轻哼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靠在窗边,看着对面的酒楼里,正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随口聊上几句的两人。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有些无趣地收回目光,看向一边的苗青青,语气里带着轻嘲:“要是真那么想要他的命,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他不是华府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苗青青开口。
“更正——现在不是华府的人。”男子瞟了苗青青一眼,语气里带着玩味,“华府是什么德性,我想你们比我清楚——哪怕是叛变的人,也只能由他们亲手去除。”
苗青青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相谈甚欢的乐白和曾浩,半晌之后,才收回目光,转向一旁的男子:“既然你不准备动手了,那这次的事情就到这里吧。”她伸手拨了拨耳侧的长发,语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慵懒与随意,“我想,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对吗?”
“那是自然。”男子挑了挑眉,回答了苗青青的问题。
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苗青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往门外走去,但在离开的前一刻,她却突然停住脚步,开口问道:“那个预言……是真的吗?”
“预言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只要它所说的事情不发生,就无法验证真伪不是吗?”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男子舔了舔嘴唇,“不过要是真应验了,所谓的预言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说完之后,他朝苗青青看了一眼,“不过,那老头子确实是这么说的。”
这一回,苗青青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离开了房间。木门扣上时发出的轻微响声让男子投过去一个眼神,很快就收了回来。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没有听到回声。皱着眉头往对面酒楼看了一眼,男子轻啧一声,放下酒壶站起身来:“不知道苗青青有没有结账……”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落在别人眼中的乐白,此刻正吃完了今天的三合一餐,难受地揉着肚子。
这酒楼里的饭菜明显没有君无颜那儿的好吃,但乐白也实在是饿得狠了——之前一心想着跑路,压根没想到吃饭这回事,后来又在不停地死来死去,更是不可能有心思去考虑这个,再加上他又不是个挑食的,所以吃得也挺香的。
看着乐白那因为吃得太多而略微鼓起来的肚子,曾浩的眼中带着些许不明显的笑意。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盘子,又看了乐白一眼,迟疑着开口:“还要不要加菜?”
乐白:……你看老子像是还吃得下的样子吗?
很显然,曾浩也发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他有点尴尬地轻咳一声,往桌上扔了两锭银子之后站起身来:“那我们走吧。”
乐白对此没有什么异议,站起来就屁颠颠地跟着曾浩走了,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还特地往曾浩身边凑了凑,以便突发情况下,曾浩能更容易地护住他——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小命的乐白表示很心累。而对于乐白的行为,曾浩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能够明显看出他的不自在来。对此,乐白表示,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反正曾浩就算再怎么不自在,也只能自己忍着。
说真的,乐白挺无法理解曾浩对自己的态度的,虽然他也算间接救了他一命吧——就当曾浩把那时候的事情当成是乐白救了他好了,但那时候乐白最大的目的也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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