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言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一张蓄了络腮胡的脸露出了尴尬之色,可心里又忍不住好奇,“头儿,你到底做错了何事惹怒了皇上,竟将你贬做粗使杂役?”
这事在宫里谁不好奇,只是谁也没胆子问,现下就他们俩坐在石栏杆上,四周无一人,袁言这才悄声问道。
楚郢灌了一口酒,将略紧的衣领扯开了些,不悦道:“这话你该去问皇上。”
楚郢睨他一眼,又道:“不过比待在皇上身边,我还是更喜欢这把笤帚。”说着,楚郢又将搁置一旁的笤帚提起来如挽剑花一般在空中舞了几下,一股劲风直接扑面而来。
“这事虽说奇怪,但依着皇上的性子也无可厚非,待哪一日皇上心情好了,头儿你便不用打扫了。”袁言以为楚郢是在自我安慰,忙出声慰藉道。
“他是皇上,当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道从前我们或许在江湖上碰见过,或许我得罪过他,所以他才这般折磨我。”将笤帚随手一扔,楚郢勾着一个笑,说的很是戏谑。
袁言那张黝黑挺立的脸在听到楚郢这么说时,不由沉了些,“皇上自登基后连宫都没出过,谈什么碰见。”
楚郢拎着酒壶的手一顿,扭头问道:“那登基前呢?”
“登基前我如何得知,登基前我是在先皇跟前儿,不过皇上那时候是除了凛王外,最得先皇宠爱的皇子,那个时候,皇上并不像现在这般沉郁,性子是颇为亲近人的。”
这整个皇宫里够胆跟他讲那位皇上的人怕就只有袁言这样脑子一根筋且古道热肠的人了。
楚郢脑子迅速转了一下,突然问道:“我听说前年幻月教作乱,皇上出面招安,现下幻月教如何了?”
袁言面露古怪之色的看着楚郢,楚郢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摆手道:“我的事袁大哥可清楚?两年前我在武夷山静修,当时玉龙煌也曾来犯,我师父勉力和他打了一个平手,紧接着他便挑战其他门派,将江湖弄的血雨腥风,成了一方霸主,这样的人会接受招安,所以我真的很好奇。”
袁言听楚郢这么一说,呆愣的点了点头,道:“这事儿在当时闹的也挺大,当时文武百官极力劝阻,说是哪怕发兵攻打幻月教也比招安好。”
楚郢挑着嘴角,“这话倒是不错,一个杀人无数的邪教,不直接端了老窝还跑去招安,皇上的想法也够新奇。”
“是啊,当时连丞相大人都别无他法,只得依了皇上。”
楚郢听了,意味深长的说道,“这玉龙煌面子还真大啊。”
楚郢暗讽着,袁言却对他贴耳道:“所以,很多朝臣都对皇上不满。”
楚郢惊了一诧,片刻后看着袁言,只见袁言黝黑老实的脸上露出些担忧之色。
像袁言这样无甚城府,只有一身武功且头脑简单的人,现下,还真是不多了。
想着,楚郢不由提醒道:“袁大哥,你以后说话得注意,有些话千万不要随便对人说,知不知道。”
袁言听了,还有些不明所以,楚郢不知道该怎么跟袁言解释,只得摆手作罢。
突然,楚郢似想到了什么,问道:“袁大哥,皇上可有年岁相近的兄弟?”
袁言面露不解,回道:“与皇上年龄最近的凛王也长了皇上七岁,哪有相近的,况且凛王也因造反发配去了北疆。”
听闻此言,楚郢慢慢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那枯院中的少年与皇上真的是无甚相干了,那他到底是谁呢?
想起那枯院中的少年,楚郢也觉得奇怪,自己后来拎着一些吃穿衣物再去看他时,那院中却是空无一人。
楚郢曾拉着圆子小声问了几句,那枯院中关着的少年是什么人,如今又到哪里去了。
可圆子当时的表情,楚郢真的不知该如何形容,大概可以说是惊诧,但又有一些别的情绪。
想着,楚郢摇了摇头,本就是萍水相逢,既不能再见,便算作无缘了。
“头儿,你又在想什么呢?”袁言见他怔愣愣的发呆,轻轻的撞了撞他的胳膊。
“袁大哥,为什么你们都不守在宣华宫里面呢?”楚郢想到了一个他至今为止最疑惑的问题,忙问道。
这些日子,他曾注意过,宣华宫里的奴才侍卫算上张公公加起来不过十人,当真是少之又少,一个小富人家的护院也不止这么些人数,更何况是当今皇上。
而就连圆子,作为张公公的徒弟,没有传召也是不能进去的。
袁言听楚郢这么一问,忙左右四下的看着,楚郢被他弄的有些莫名,待最后袁言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凑近楚郢小声道:“这是皇上的规矩,没有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那些宣华宫里的奴才都是皇上登基后亲自挑选的,其余的人,哪怕是我们,都不能靠近宣华宫殿门一步,否则。”说着,袁言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郢一看,怪不得那天自己从宣华宫走出来,圆子会惊讶成那样,看来那日自己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
“这是何故?”楚郢酒劲尽散,满是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只是曾经,有一个新来的太监不懂规矩,捧着御膳房新供的糕点便走了进去,且直接走向皇上的寝殿,可不知那太监是怎么了,之后一脸惊恐的跑了出来,最后…”
“最后怎样?”楚郢问道,不知为何,听的有些毛骨悚然。
“最后中了毒,七窍流血而死。”袁言平静的说着,黝黑的脸上也尽是不解。
楚郢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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