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风边想着又边往金缕衣阁安排的住处走,这后院有几间屋子,都是小厮夜宿的地方,可怜秋小风和那位不太好相与的越瓷一间屋子,恐怕得要打起来。
门虚掩着,秋小风一推就开了,伴随着“吱呀”的一声。
只见越瓷坐在桌子边摆弄什么东西,早已经将那身外袍脱下来仍在一边,只穿着一件里衣,十分豪迈。
秋小风咳了一声。
越瓷丝毫不为所动,状似无意的将那衣领子拽开了些,蹙着眉头,一副很热很受不了的样子,又拿起边上的扇子扇了几下。
那衣领间露出了若隐若现的锁骨,身材消瘦。
秋小风忍不住问一句,“你这是什么?”
越瓷也不遮掩,道,“一把传世奇锁,谁要是能破解其中的机关,谁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奇手。”
“怎么在你手中?”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你给我试试?”
“你?”
越瓷轻蔑地打量了秋小风几眼,将锁往秋小风一扔。
这锁还挺沉,秋小风掂量了一番,手指拨弄了几下那锁孔,却发现那锁孔里头是堵住的,这怎么能开得了?
越瓷早料到他要出丑,又一把把那锁夺过来,“别乱动。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秋小风撇嘴,转身就走到床上去躺下睡。
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秋小风隐隐约约看见越瓷还在捣鼓那奇怪的锁,悉悉索索的响声不时传来。朦朦胧胧的月光从窗子照进来,照在越瓷身上,看上去愈发的轻减。
真是个怪人。
秋小风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次日。
越瓷一大早地又跑到了店里去,等到秋小风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越瓷已经卖出去好几件衣裳了。
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啊。
一个上午过去,秋小风业绩惨淡,索性又端着一根小板凳到门口去打望。
到了快打烊的时候,那仇甸又来了。
李不才将那嫁衣取来给他看,看完又收好。秋小风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那药味十分难闻,呛得鼻子也发疼。他忍不住用手挥了挥,好赶走那些味道。
李不才锁好了店门,满面愁容地从后门走了出去。秋小风伸手拨了拨锁,将那锁拨得叮叮哐哐的想,斜眼看见李不才的手揣进了袖子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秋小风吃过晚饭又到院子里去睡觉,走到一半就听见“稀里哗啦”的水声,心中有疑,猛地将门推开。
然后自觉关上。
那姓越的竟然堂而皇之的洗起了澡。
那头顶上一盆凉水冲下去,又甩了甩头发,水珠顺着脖颈划过肩胛,细腰,翘臀,长腿。
美男啊。
秋小风捂住鼻子,正想要转身就走。
只见门被猛地推开了,秋小风转过头去就看见越瓷随便披了一件里衣就无所顾忌的走了出来,那眼角的泪痣被水珠浸润,竟然十分勾魂夺魄。
“你这人倒是小家子气,又不是女人,哪来这么多忌讳。”他又嘲讽了几句,慢悠悠地就往屋子里走,一手还抓着帕子擦头发,很是随便。
秋小风蹲在院子里冷静了好半天才恢复了常态,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又走了进去。
只是这天越瓷倒是睡得早,一脚踢了被子,盖着一半。
秋小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又一连过了几日。
秋小风愈发对这些伙计有了些了解,越瓷这人看上去挺不好惹,虽然也的确不好惹,但心肠还不算坏;李不才这人小心谨慎得过了头,每日都要将嫁衣、账本、锁检查个好几遍,这些天满面愁容,莫约是家中有生了什么变故;那位仇甸倒是经常来,每每看着那镜花嫁衣泫然欲泣,悔恨万分,那身上的药味也格外的重了。
秋小风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却听见李不才慌里慌张地大叫,“不好了不好了!那、那镜花嫁衣,不、不见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越瓷一声大吼,振聋人耳。
秋小风心中没什么感觉,没说什么话,今日那位仇甸没有过来。
“什么时候不见的?”越瓷追问。
“我、我,”李不才急得一拍大腿,“我方才去检查,才见着隔箱里空空如也,镜花也不见了,这、这可怎么交代!”
“你可有将镜花藏好?”
“我寻常都是将它放在那里的,用锁锁在了暗格里,没人知道在那里,怎会怎会……”
“隔间?”
“是啊,就在那画的后面!”
“定然是有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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