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又怎敢入我殿中来?”
秋小风站在原处,就见着东篱放开他的手,独自沿着墨玉台阶往高台上走,紫袍曳地,旖旎若仙。台上有一矮几,墨色又透着红,教主拂袖侧坐在矮几后,睥睨众人,秋小风竟然不敢同他对视,连忙转开视线。
“小风,你难道是怕我?”
秋小风以前不怕他,现在真有点怕了。他小心往前望了一眼,怕的同时又觉得他孤枕高台,伶俜无依,有些可怜。
“有点。”
教主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向前来。
秋小风便一步一步端着小心往前走,怕台阶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裤脚,绊了一跤,摔得他五脏六腑都疼,忍不住哎哟了两声。
东篱斜瞥了他一眼,哂笑。
秋小风又往前走了两步,就被东篱一把抓过去,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瞧了瞧他的眉眼,鼻梁,薄唇,又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倒在地上,低头狠狠印上了那淡粉的唇瓣。秋小风被亲得动弹不得,那唇舌虽然是温软的,却带着强势而不可违逆的气势,让他推不开,逃不掉,躲不了。
秋小风心里有些害怕,特别被背脊被冷硬的玉石紧紧贴着,纤长的手指钻进了衣裳里,摩挲着皮肤,微凉却又发烫。腰带被扯开,衣裳也松松垮垮,秋小风险些哭出来,“你、你丧心病狂!”
“你胆子不小。”
“被人看见怎么办!”
“谁敢多说半句,本座就割了他的舌头喂狗。”
“我不!”
“小风,我最恨有人忤逆我了。”
桀骜乖戾,容不得别人多半句话,这才是他。秋小风想,温柔腼腆,都是装出来骗人的,只有他这个笨蛋才会上当。
秋小风感到自己被欺负了,并且有生之年都不能欺负回来。
东篱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太可怜,眼泪汪汪的,嘴唇微微嘟起,于是道,“小风,你还没长大,自然比旁人笨了点。”
“我、我都十六了!”
“还是太小了。”
“我不小了!”
东篱拦住他的腰将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手指轻轻挽着他的头发,自顾自地道,“有空在欺负你。”
“你——”
于是他又被牵着往里面走,里面有一个院子,院子里种着些奇奇怪怪的花,朱皂相辅。推开门,里面扑面而来的檀香气息,香鼎袅袅。榉木桌椅刻着些忍冬缠枝花纹,瞄着朱色细线。
“你住这里。”
“你呢?”
“我也住这里。”
秋小风立刻苦了脸色,“我能换个地方住吗?”
“不能。”
“你——”
一恍又过了半月余,东篱不在的时候,秋小风就翘着腿无所事事的哼歌,有时候想想逃跑地法子,不过至今他连这院子也出不去,也就无从考虑其他了;东篱在的时候,秋小风就躲在一边装兔子,除非被按在床上做事,否则绝不靠近床。
“小风,你我可是成了亲的,何必如此见外?”
秋小风弱弱地反驳,“我又不知道你是魔教教主。”
“可成了亲毕竟是成了亲,四方亲友都看着呢。”
秋小风别过脸去,不理他。
又过了几日,院子里的花凋谢了,只剩下一片郁郁葱葱的叶子。秋小风百无聊赖,连个说话的人也无,就像是坐牢。
每日都有人来送饭,玉盘珍馐,山珍海味。秋小风忍不住拉住那伙计聊天,问,“你们教主可怕吗?”
那人一听此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连忙跪在地上,“小人、小人不敢妄自揣测教主,请秋少侠莫问。”
看来是很可怕了。
秋小风挥了挥手,那人就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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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仙已经到了扫业山庄,扫业山庄恢弘大气自然同秋续离那个扫叶子的不可同日而语,十步一桥,百步一楼,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就算是走路从前面走到后门也要走小半个时辰,让宋雨仙望而喟叹。
只是这两日便也瞧不见左道的影子,不过既然是左道承诺了的,自然也无需担忧。魔教不好闯,扫业山庄也是不好走的。祈荼瞧见屋子周围日夜不停有重兵把守,明处暗处皆有,若是那庄主不放人……
“棋谱真在魔教手里?”左道问。
“的确是被魔教抢走。”
“棋谱并非棋谱,你我皆知。若是棋谱未能找到,祈公子便不能出这院子,你也知晓?”
“庄主这是何意?”
“祈公子是聪明人,怎能不知?”
“祈某愚钝。”
“从魔教救人并非易事,也许就是一年半载,救出来的人是死是活,也不太清楚。”左道端坐在太师椅上,裁剪合理的衣袍,面若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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