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习又指着顾承念,道:“这是咱们顾大爷。”
陈习说得很认真,一点都不是在开玩笑,然而他刚说完,顾承念愣愣的抬起头来看着陈习,刘深则是憋了一肚子的笑,硬忍着才没笑出来。
“大爷”自然不是哪个山寨的大爷,一般士族家族的奴仆,会把家族的长子叫作“大爷”,不过这称呼安到这书呆子头上,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刘深忍住笑,背着鸨儿朝顾承念瞪眼,那意思是“要是露馅了就等着”,于是顾承念眼神闪烁着,也学着刘深方才的样子冲鸨儿点了点头。
鸨儿将他们引进堂屋坐下,上了茶,笑道:“几位爷少坐,姑娘家琐事多,见客之前总要先准备一番。”
刘深道:“无妨。”斜眼看顾承念,顾承念刚才进来时见刘深坐到上首右边,便想和陈习一起坐到侧面去,可刘深硬是用眼神逼着他坐到了上首左边。论位次左为尊,顾承念坐到那里如坐针毡,而刘深看着他窘迫的表情,莫名的就觉得心情好。
一会儿后面有个小丫鬟走了出来,道了福,对鸨儿道:“妈妈,两位姐姐都好了。”鸨儿连忙将刘深他们往后请。原来这院子不止一进,从堂屋后面的屏风绕过去,竟然还有好大一个院子,由于是晚上,看得不甚分明,只觉草木茏葱,隐隐有香气弥漫,刘深吸了吸鼻子,道:“你这里的茉莉倒是开得早。”
“陈大官人好灵的鼻子!这院子里有好大一株白茉莉,这两天正开得好呢!”
一行人走进里面正屋,里面早有两个妙龄女子在等候,正是陈习之前所说的玉婉与湘灵。两个女子款款向他们道了万福,抬起头来,果然都是倾城之色,刘深心里赞叹,陈习这家伙,果然有一手。再转头看顾承念,他差点又忍不住笑出来。顾承念许是从来没与这等绝色女子如此之近的相处过,早就闹了个大红脸。鸨儿还在旁边殷勤的问:“三位是要在这里坐呢,还是要进里间的炕上去?”
刘深仍然瞥着顾承念的红脸,道:“有炕,那就上里边坐着去。”
鸨儿将他们带到里间,刘深毫不客气的坐到上首,然后继续用眼神逼着顾承念坐到他对过的位置,而陈习则坐在地下的椅子上。
仆人们摆上果菜和酒来,刘深便问那两个姑娘:“你们可会唱曲儿?”答曰:“凭他什么曲子,只要官人能说得上名儿来,咱们便会唱。”说着便令人取了琵琶和牙板来。刘深笑道:“那好。那这样,我说个曲子,你们若是会唱,唱得好,我们这顾大爷,”说着他又笑笑的瞥了顾承念一眼,后者仍然涨红着一张脸。刘深继续道:“他就喝一大杯酒。若是不会唱,就罚你二人自己喝一杯,如何?”
顾承念吃惊的看着刘深,玉婉和灵湘道:“愿意一试。”
刘深无视顾承念的目光,道:“那就……先唱个《遐方怨》来。”
于是仆人摆上一张椅子,玉婉坐下,玉指铮铮鏦鏦拨动琴弦,灵湘执牙板,启朱唇唱曰:“红绶带,锦香囊,为表花前意,殷勤赠玉郎。此时更自役心肠,转添秋夜梦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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