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看看他,再看看一边那一大家子人,慢条斯理道:“渊儿且下去,陪你母亲他们好好说说话。温主簿且留在这里,跟我这糟老头子聊聊罢。”
萧渊看了他一眼,恭敬地答应了,陪着老夫人他们都去了后面。温若飞看看一下子安静起来的大厅,再看看眼前淡定喝茶的萧铎,坐都坐不稳了。他知道自己作为男宾,家里的女眷都要回避,但是这避得只剩家主了是怎么回事……
“温主簿。”
“下官在。”温若飞坐得僵直。
“……温主簿不必这么生分。”萧铎放下茶杯,推过一边的果盘:“不如先用些干果罢。”
温若飞看看里面的各色干果,拿了一块,倒是很甜。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他看看萧铎也没那么可怕了……嗯,老人一头白发,但是精神瞿烁,一双眼睛很是有神,同萧渊倒很有几分相似。
这也不是个很吓人的人,只是温若飞实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自己那点小才华,不必让他这么郑重其事地单独和自己谈吧?萧渊可没说过他爹有研究机械的爱好。
“温主簿,我听说渊儿前些日子守宁州时受了重伤?”
温若飞正在思索,就听见萧铎颇有些沉重的声音,连忙抬头应了一声道:“是受了伤。”随后忙道:“并不严重,已经痊愈了。”
“果真如此,便好了。”萧铎微微叹气,复又问道:“当真无事?”
“确实无碍。”温若飞道,心下疑惑,这些事他直接问萧渊不就得了,干嘛还来问自己。尽管疑惑,他还是将自己与萧渊如何相遇,如何再会简略地讲了一遍。着重强调萧渊刚被救醒就能直奔宁州,身体确实没有大碍。
萧铎听罢,站起身来向温若飞一礼:“没料到竟是温主簿救下渊儿,倒是一段缘分。”温若飞慌忙侧身躲过这一礼:“萧老折煞下官了。救死扶伤医者天职,万万不敢当。”
萧铎直起身子,又是一声叹息:“渊儿这孩子性子太拧,这些年在外家书都没有几封,纵使写信回来,也不曾说到自己吃苦受难。今日来问温主簿,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举,还望温主簿莫要见怪。”
“萧老舐犊情深,下官十分钦羡,怎会见怪。”温若飞道:“其实萧将军也并非不思念家人,只是当年自以为铸下大错,使家族蒙羞,深以为悔,不敢多言罢了。”
“当年渊儿年少轻狂,不知进退,执意抗婚,着实是令人心痛。只是他确实是断袖,接受不得女子……这么多年在外他也受够了惩戒,老夫怎么忍心接着怪他?”
温若飞傻在那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没听错吧?萧渊是断袖?妈的这不是你当年抗婚时候瞎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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