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秋连忙放手,老者抱着孩子,安抚着,这孩子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而且这还是个胆大的孩子,居然很快就安静下来。老者见孩子没事,连连冲耿秋作揖道谢。周围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耿秋那里顾得上谈论这些,只是四处找寻阿昊和马车的身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昊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过来了,中年人身后还跟着三个壮汉。“阿昊,没事吧。”耿秋一把拉住他,连声问道。
“我没事。”阿昊笑了笑道。
“多亏了这位小兄弟降住了惊马。”中年人也是一脸后怕的说,然后冲着老者又说:“实在对不住了,孩子没受伤吧。”其实他眼尖早就见到孩子好好的,估计就是受到了惊吓。所以也没打算表明身份,准备说些好话,花些银子平息此事。中年人掏出一个钱袋,放进老者怀里的孩子身上,又好言好语的安抚了几句。老者也没心和他争论,只顾着安抚孩子。
中年人暗中松了口气,又冲周围的人说:“今天是我们对不住大伙儿,实在是马受惊了。大家的损失,我们都陪了。”
说完,他身后的三个大汉也拿出钱,开始分发给周围的人,大家看他们和样子就知道不是平头百姓,也不太敢惹他们。反正都得到了高额赔偿,也没多事,很快就散开了。甚至大多数人不敢留下来看热闹。
中年人反而拉着阿昊与耿秋,他一路上已经问过阿昊了,知道他们是来卖猎物的,就直言要买。耿秋和阿昊解开骡子身上的柴草,两头野猪露了出来。中年人笑笑道:“果然是好东西,这么大的野猪也只有小兄弟这样的好身手才能猎到。”
他又掏出个钱袋,小声的说:“这里有三十两银子,这两头野猪我要了。”其实两头野猪也就值个六两多银子,人家出手这么大方,也是为了答谢他们。
耿秋和阿昊都没吭声,接过了钱袋,中年人满意的笑笑。他身后的三个壮汉,有两个人走过来,一人扛起一头野猪。另外一人跟着中年人身后没出声。中年人冲阿昊耿秋与老者又拱拱手,表达了谢意,带着人就走了。要不是因为有急事在身,中年人都想好好拉拢拉拢阿昊。
他们一行人离开后,老者才冲耿秋和阿昊说:“老儿的这孙子是两位救的命。怎么着也得请两位恩人回去坐坐。你们这剩下的货,我们府上也需要。”两人想了想,本来就是要卖东西的,干脆就随着他走。
走了约二里远,远离了热闹嘈杂的市集,转进了一条宽阔整洁的石板道,一路上,他们极少遇上行人,很显然这里住的人家非富则贵。没多久,一座极大的院落出现在眼前,青砖碧瓦的高屋隐在层层叠叠的林木之间。老者带他们来到一个小门,显然这是个侧门,门边有个两个老婆子无聊的嗑着瓜子,东拉西扯的闲聊着,见到老者,连忙毕恭毕敬的说:“大管家回来啦。”
“恩。叫人来把这两位小哥骡子上的货拖到后面去。顺便喂喂骡子。”老者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却是请了耿秋和阿昊往里走。
耿秋和阿昊跟着老者穿过两条幽静的夹道,路上遇到的人无不例外的,都是恭敬的给老者行李,见到耿秋和阿昊也没有人多余的说些什么。耿秋在心里暗想,老者在这府里地位不低,并且这些仆妇们很显然都十分规矩。走了没多久,他们来到个独门小院落里。知道老者是大管家,见他有自己的独门小院子,耿秋和阿昊也没吃惊。
“大管家回来啦。”院子只有两个男孩子,大的约十五六岁,小的约十一二岁。其中大的约少年正在教小的什么事情。很显然这两人也是这府里的下人。
“把宝儿带去找郎中瞧瞧,在外面受了惊。”老者吩咐那个大的少年,又殷勤的请耿秋和阿昊坐下来。大少年带走了宝儿,小的那个却很快打来温水,老者亲自请他们擦手洗脸,当然他自己也擦手洗脸一翻。少年并没有在一边侍候他们,而且很快又端来香茶和点心。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三人边喝茶边闲话。阿昊原本就不太喜欢说话,所以多半是老者在问,耿秋在答,这会儿,大家也算是认识了。互相都知道对方的一些基本情况。这老者姓周,这个周府是官宦人家的一个小别院,平时只有一个主子住在这里养病。当然了,人家住在前面的正院里,里里外外有几层呢。与这里离得远。
喝了三壶好茶后,周管家借着要方便,出去了一下,耿秋和阿昊又坐了一会儿。周管家回来后,带着阿昊和耿秋又原路返回,他们的骡子已吃饱喝足,篓子里还装了不少的东西。原本以为可以离开了,没想到周管家却非要带他们去酒楼里吃饭道谢。
“不了,不了。我们家离这里远,得趁天色早赶路。”耿秋推辞。这么一耽搁,虽然东西都顺利卖出去了,可时间也不早了。再不走,就得赶夜路。这黑灯瞎火的,天气又冷,夜路可不好走。
听他这么说,周管家也不好意思坚持,不过却掏出个钱袋说:“我们家主子也爱吃个野物,特别是那大鱼,下回再有,就直接来找我,跟门房的那两个婆子说是周管家说好的。她们就会带你们进来,就算我不在府里也没事。会有人看货后算帐给你们的。这里有十两银子,是买货的钱。篓子里装了点东西,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今儿实在是多谢你们了。改日得空一定要再来,我们吃几杯酒。”
耿秋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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