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说的都是零零散散的琐事,听着索然无味的,乔珞没觉得不好,安心做着聆听者,眉眼还是温温顺顺的。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裴越的声音。
“熙熙,给谁打电话呢,这么晚了,收拾收拾东西,赶紧睡去吧。”
裴熙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恍然,都凌晨一点多了。
他立时又紧张了,这么晚了,他还给乔珞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电话,乔珞是不是都烦死他了。
裴熙绷着的脸愈发紧绷,耳朵尖红红的,神情不知所措。
还是乔珞说了话,“听着你哥喊你了,不早了,快去睡吧,年后几天有空了可以过来玩。”
裴熙忙不迭点了点头,想到乔珞看不见他点头,又赶忙回了一声“好”,小模样特别乖。他琢磨着乔珞说话的语气还是平平和和的,大抵是没生他的气,这么一想,裴熙心底都是雀跃着的。
裴熙一心惦念着乔珞那句“年后可以过来玩”,脸色烧红,心脏砰砰的跳,乔珞说可以找他玩,是不是不讨厌他?
不讨厌,按照数学的四舍五入来算,大抵就是喜欢了;喜欢,再四舍五入上去,就是、就是……
裴熙紧绷着的脸更红了,脑子懵懵的,又有些不听使唤,他捏着手机的那只手,出了一层子薄汗,纯粹紧张的。
裴熙有些心慌,赶忙在心底默默背了一遍圆周率,从小数点后头一位背到了不知道多少位,直到睡觉前,都红着脸,像个情窦初开,思念着心上人的孩子。
是呀,他本来就是个象牙塔里的孩子,身上有着乔珞最喜欢的性子,喜欢就是喜欢,任性就能任性,在最好的年纪里,享受最好的一切,乔珞都舍不得对他说一声重话。
真的好。
挂断裴熙的电话,乔珞回了自己的卧室,窗帘拉上,外边的热闹喧嚣都隔断了似的。
微信里边的消息还是一层一层子的,乔珞余光扫过去,最上边是沈行的那一声——晚安。
晚安。
乔珞没回沈行,也没回别人,手机都调成了飞行模式,这一晚,他睡得格外安稳,没睡几个小时,却意外的j-i,ng神。
程老爷子守着旧习,初一这天,家里的儿孙辈是要去祭祖扫墓的。
乔珞大清早帮着张嫂煮了饺子,先给老爷子端了一碗素馅的。
饺子上边升腾着热气,好似能暖人心。
程老爷子吃得少,只吃了几个,图个喜庆劲儿,他看了看对面做的端正的乔珞,嘱咐一声:“等你扫墓回来了,挑着个初二初三的,随便哪天都好,去看看你妈。”
老爷子说的很认真,语气带着叮嘱。
乔珞的筷子滑了一下,刚夹上来的饺子,又落到了碗口里边。
饺子戳破了皮,里边的茴香露出来,他又夹了几次,才重新夹结实。
“好,我明个就去。”乔珞顿了有一会儿,唇角惯常扬着的三分笑都收拢了,他把这个破了皮的饺子囫囵着吃下去,含糊地回了一声。
老爷子说的话,他向来是听的。
这一排院子,不只是程家要扫墓,外边车子启动的声音一个赛一个的大。
现在这个天儿,还没回春,露水重,风刮在身上,冷的不行。大清早的,上边的天儿还擦着点黑边,不怎么亮堂,乔珞穿着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实。
乔珞没自己开车,是坐的程临的车,今个祭祖扫墓的人多,到了那块不好停车,他性子懒,就搭了个顺风的。
程临敲着方向盘,是一脸半死不活的模样,大抵是昨个疯玩了一夜。
这条路不好走,有一段山路,上边倒是个好地界,据说是找人算过,风水好,旺子孙辈儿的。
乔珞的父亲去世的早,那时候他才记事,经年的疼痛早没了,只偶尔想起来,鼻子会泛着酸。
到了那个地界,程临从后备箱取出香烛、点心、水果、素酒等东西,东西多,乔珞提了点,程临提了点,小心翼翼的往上边走。
程家其他几个小辈比乔珞和程临早,等的不耐烦,大冷天的,心里不得劲,抱怨了两声。
眼见着俩人都上来了,扭头就往上边走。
乔珞父亲的墓地比较干净,他每年都来看好几次,乔珞发了会呆,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这个日子,本就是要陪家人过年的,他确实该说点什么。
乔珞想了想,很缓慢很缓慢地说了会话,想到哪就说到哪。
“爸,我过的很好,拍了很多剧本,有很多人喜欢我。”
“我在外边拍戏的时候,都能遇上粉丝,就是冬天,天儿特别冷,她们守在剧组外边等我,会送很多j-i,ng致的小礼物。”
“我都留着呢,挂了一屋子,不高兴的时候进去看看,就慢慢高兴了。”
“你看,有那么多人喜欢我。”
“我和沈行分手了,就是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个人。他挺好,就是有点蠢。我自己作,过不下去了,就分了。”
“爷爷现在身子骨不大好了,腿脚不利索,我帮您看着他呢,不让他动气。”
“家里,家里也很好,一家子的堂兄弟,年前都守着爷爷呢,小六从外省带了当地的土特产回来,每个人都有份。”
“我认识了很多人,不是像以前一样没朋友了,他们都说我脾气好,其实我脾气一点都不好。”
“年前的时候,楠姐相亲见了个合眼的人,正处着呢,我还想着,她要是结婚啊,我就给她包个大点的红包。”
“还有程临,程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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