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俯视着路上的人,灾祸来临,最先遭难的是这群无辜的人。这般念想着,宫明晔的面上浮现出了一丝悲悯的神色。
“我以为,你来中洲是为了东莱,也是想要分一杯羹。露出这样的神色,可真不像你。这里又没有其他的人,你这般作态是给谁看?”一声嗤笑,从屋檐上跳下来一个年轻男子来。他弹了弹绿衣上的灰尘,还有扶正有些歪扭的白玉发冠。剑眉星目,粲然生光。“你东莱和我北海合手吧,我们如果喜结连理,想来……”
“不可能。”还没等赤溪说完那番话语,宫明晔就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再等他一眨眼,人已经飘然离去,淹没在了那人群中。赤溪只管自顾自的一笑,他可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东莱宫明晔,看着如同谪仙一般的飘逸人物,可内里到底如何,还真是不好说。只是这大好河山啊,最后会落在谁人的手中呢?
宫明晔的离去不是因为赤溪的那番话语。她真是恨透了自己的双眼,在那涌动的人潮之中,偏能够一眼便望见她的背影。思绪还没有跟上,人早就追了上去。待到醒悟过来,自己已经身处在了一家客栈里头,坐在偏角眼眸子还一瞬不眨的盯着柏念。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可她偏生控制不住自己。
“我跟你们说啊,我远远地看离华山,就发现好大一条龙。你看那离华山水□□融,风藏气敛,青翠欲滴。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生机盎然,再看那山上的云气,就像是旭日初升,紫岚蒸腾,这气飘浮起伏,有时像是珠状,一线牵连,有时形成一片,聚集在顶上……”客栈里头说着话的是一身蓝白道袍的男子,他嘴角的八字胡一撇一撇的,听客们只管瞪着他的胡子大声笑,等到他有些生气了,才敛了神色,继续说他扯淡。
“啊呸,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就会胡说,老儿我到附近去打柴,就看见一片死气,哪像你说的这样。胡扯吧你!我年轻的时候,也跟着术士学了些望气之术,不过啊,管它劳什子神仙修士,还不如做个砍柴的樵夫来的自在哩。”
“死老头你胡说些什么!”听了老儿的话,那道士就不服了,一撩袖子就想冲上前来揍人。只是被一行的师兄弟劝住了,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人类懂个屁!我们修真的,都是要长命百岁作仙人的。离华派你们晓得吧?就是咱们高高在上的帝子,也都是要修真的!”
“怎么着,学了点法诀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老头儿摇摇头叹声道,“没救咯,没救咯!”这回也不待师兄弟们的拦着了,这道士一把窜向前,站在了这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儿面前,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阴笑。
“老头子爷儿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拿你祭祭道爷的剑!我还真是高人一等了,别说你们这些凡人,就连四域的修真者到了这中洲,看见道爷我也得叫声爷爷!!”边说着,手中就拔出了长剑照着老头儿的脑袋劈去。只是长剑像是被谁禁锢住了一般,一点儿都不能够动弹。道士努力的提气,发现就连丹田也被锁住了。
“我们是凡人,难道你不是么?”一道风淡云轻的话语忽然响起了起来,声音如同山泉出涧,泠泠动人。循着声音抬头望去,是一个身着青衣姿容绝世的女子。她坐在了栏杆上,仅靠着一只手支撑着,另一只手提着酒壶,双腿晃晃悠悠,让人不禁担心她会坠落下来。眉眼弯起,面上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见着人们的目光已经被自己吸引了,她啜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修真者谁不是娘胎里蹦出来的?还是说你渡劫成仙了?或者是个妖物?只是才入门而已,就敢大放厥词,中洲修真一脉可真是废。”
“哪里来的死丫头!”那道士额上开始沁出汗水,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等道爷我来收拾你!”
“丫头?”柏念饶有兴致的重复了一次,一声轻哼,她已经从栏杆上飘落到了那道士的面前,解除了他身上的禁制,悠悠地说道,“修真者何必自命不凡?这离妄大陆日后定然是人子的天下。”
忽然间又能够行动自如了,道士的眼眸里头冒出了一道凶光。二话不说,长剑劈头盖脑的朝着柏念砍去,口中还念念有词。那把平凡无奇的剑,待他口中的法诀念完之后,还真是放出异光来,险些闪瞎众人的眼眸。
“卡擦——”“卡擦擦——”细微的声响蔓延开来。众人睁着刚被捂上的眼眸,道士手中的剑已经裂成了碎片,他口中惨叫一声,那条握着剑的手臂,以及整个身子,就像是被摔过的瓷碗一般,呈现出了一道道裂纹,最后直接化成了齑粉消散在空中。那道士的兄弟看得目瞪口呆,等到了回神,纷纷面露痛色,拔剑就要朝着柏念刺去。
“动手的可不是我。”无辜的神情,纤纤素指往前头一指。
今儿个怎么了,这客栈里面的尽是出现些风华绝代的女子,众人心中有些感慨。心头或多或少的有些畏惧,可是那好奇心终究战胜了一切,还真没个人离开这客栈的。
宫明晔的脸色实在是好不到哪儿去。
她看也不看那些道士一眼,沉着脸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柏念。
有一两个胆子大的提着剑靠近她的道士,下场是前面那个一模一样。“我四域也是你们这些人能够随意诋毁的?”冷冷地抛下了这句话,宫明晔便不再搭理别人。她的眼里心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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