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了,又不知那到底是什么。
只好顿了顿,低头说,“我不知道。”
聂青枫听他没有说“大逆不道”“天打雷劈”“天理难容”“一剑挑了这一排”之类的话,就已经喜出望外了。抬头见树梢有一朵小花开得娇俏,心念一动,逐风出鞘在空中转了一圈,又回了鞘中。那小花连着一节枝叶被斩了下来,恰恰落入聂青枫手中,他伸手将花递给江亦然。
江亦然接过,道:“逐风愈发机灵了。”又看了看手中的邀月,“青枫不问我为什么灵力全无么?”
江亦然的灵力一事,聂青枫心中已猜了个大概,便道:“你想说,就说,你若是不想说,我就不问。还有,你为何在京城,为何在王府中,与小王爷是什么关系,为何要给他姨母看病驱邪,我都不问。”
江亦然忍不住大笑,道:“你这不就是问了?”
笑罢,又道:“我与小王爷的关系就是。”
聂青枫面不改色地竖起耳朵。
“没有关系。”
江亦然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样问了,就不由自主地想跟他解释清楚。离晚饭时间还早,大可以从头说起细细道来,从如何到的京城,为何给郡主看病。但是江亦然觉得,只有这句“没有关系”,才是最紧着要说的。
晚宴上并无外人,只有老王爷沈广旌、沈锦宁和聂青枫、江亦然四人,郡主大病初愈还在房中休息。
沈广旌代他妹妹给聂青枫和江亦然敬酒。
聂青枫对江亦然的酒格外关注,拿来闻了闻怕沈锦宁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江亦然奇怪,问到:“青枫这是何意?”
聂青枫瞥了一眼对面桌上的沈锦宁,道:“亦然,出门在外不宜多饮。”
江亦然淡淡一笑,道:“我千杯不醉。”
聂青枫倒吸了一口气,心道,你哪里来的自信?却不好直说,只说:“有些酒后劲大,我们今日不是还有正事?”
江亦然点头,转身对沈广旌道:“王爷,不知郡主身体如何了?”
沈广旌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比沈锦宁还文雅几分。对江亦然道:“如今盏萤已经恢复神志,多谢二位仗义出手,老夫不胜感激。”
江亦然问,“据我所知,梦魇乃受到惊吓所致。郡主深居王府,怎么会被梦魇侵扰呢?”
沈广旌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其实并非在王府中受到惊吓,是十几年前外出游玩时,被歹人所掳,这才失了心神。”
江亦然和聂青枫等了半晌,见沈广旌无意再说下去,知道此事涉及郡主不方便细究,便没再追问。
晚宴之后,江亦然和聂青枫回到房中。
过了不一会儿,江亦然听到房门敲响,打开门,是聂青枫提着一坛酒来了。
江亦然道:“青枫进来坐吧。”
聂青枫进屋,把酒坛放在桌上。
江亦然问,“青枫晚宴上不是还叮嘱我,出门在外不宜多饮?”
聂青枫振振有词,“现在就你我二人,并无外人,算不得在外。正事问完了,又在卧房中,醉了睡下就是了,无妨。”
江亦然笑道:“青枫想做之事,就说这也无妨,那也无妨,总是有说法。既然拿来了,那便喝吧。”
聂青枫给二人都斟上了酒,道:“今日见了王爷,我更觉得眼熟了。”
江亦然喝了一口酒,道:“青枫可是觉得像远梦?”
聂青枫道:“不错。”
江亦然回想了一番:“家师曾说远梦是一位故人之子,家中突遭变故,被仇家追杀。”
聂青枫又道:“若不是王爷之子,是郡主之子呢?”
江亦然摇头,“郡主一直住在王府,定然还未出嫁,不可乱说。”
聂青枫喝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上:“王爷不是说被歹人所掳?现在看郡主,也能料想当年花容月貌,既被掳走,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江亦然笑,“确有可能,不过也许是为了别的事掳走呢?比如是为了勒索钱财?比如王爷在朝中位高权重,当年又是太上皇即将驾崩,掳走郡主之人也许另有所图。青枫莫把别人心思都想得如此……”
如此什么,江亦然没有说出口。
油灯昏黄,人影摇晃,江亦然喝了酒,平日里白皙的脸色变得微红,眼低映着跳动的烛光波光潋滟。聂青枫仰头又喝了一口酒,问,“如此……如何?若是亦然掳走了一个大美人儿,又会做什么?”
江亦然想也不想,答道:“不做什么。”
聂青枫轻轻地问,“为什么?”
江亦然觉得脸上有些热,大概是离油灯太近了,便坐直了身子,整了整衣摆,答道:“不为什么。”
聂青枫干咳了一声,也坐直了身子,道:“也未必人人都像亦然想得这般坦荡。记得我同你说的,人心难测。莫说掳走一个人了,就算是身边的人,也不一定会背后做些什么。”
江亦然觉得他意有所指,问:“青枫武功独步天下,剑之所至所向披靡。难道谁敢在背后做些什么?”
聂青枫又举杯,道:“虽不是对我,我却亲眼所见。”
江亦然问:“何事?”
聂青枫隐去关键,只道:“一个人面上对另一个人欣赏照顾,不知什么法子留在身边,却在酒中下了‘枕郎梦’。”
江亦然不知说的正是他自己,问:“‘枕郎梦’是什么?”
“对男子的催qing药物,且能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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