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浴室那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他抬起头,就见窗户外面,黑漆漆的夜里飘过一阵白茫茫的水汽。那应该是卫生间里溢出来的吧……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像程潜在烟雾里的身影,唐觐手里的动作变慢了些,平日里安分的谷欠望渐渐蒸腾,有些蠢蠢谷欠动了。
他记得很清楚,记得程潜的身体是什么样。在那三天里,他将这木讷oa的身体摸遍了,也qin遍了——他甚至记得程潜后背上有两颗红色的小痣。双手撑在水池边,唐觐失神地想着,总觉得身下石更涨得发疼。明明没有闻到气味,却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却偏得忍住……长叹一口气,他拿起碗,继续擦洗。若说不是喜欢得要命,又怎么忍得住这冲动?
二十分钟之后,程潜洗好出来了。唐觐也正好收拾完桌子,见他头发潮潮地走出来,一时间又看得失神了一瞬。洗完澡的程潜看上去比平时精神些,而且更乖。他皮肤白白的,脖颈微红,眉眼低垂着躲闪唐觐的视线,说:“你怎么把碗洗了?”
“在你这儿吃了这么多次饭,好歹得帮做些事吧?”弯唇笑笑,唐觐转身又回到厨房里,一边在碗柜里找东西一边问:“你这儿有哪个碗是不常用的啊?”
碗?觉得疑惑,程潜擦着头发走进去,从角落里提溜出一个敞口小海碗:“……这个。刮痧要用碗么?”
觉得这碗不错,唐觐接过来,又用个汤匙倒了点儿花生油出来:“按理说用铜钱最有效,但那个太痛了。牛角板我家里倒是有,不过那个不好用,陈叔用一次就丢在那儿了。平常他都用碗来刮,不那么痛,也比较趁手。”
“哦……”懵懂地看着他准备东西,程潜站在门口,问:“那,我要准备什么呢?”
“你啊,”扭过脸,唐觐温和地笑着,眼中却隐隐透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光,“你去找个小凳子,坐到沙发面前,然后把衣服翻到前头去,把背露出来。”
“……?”有些惊异地瞪大眼,程潜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刮痧……是要刮背么,难道不是刮手臂和后颈就好?见他愣在那儿,唐觐笑得更加温柔了:“去啊,还是说,你不好意思?”
男性ala的身体之间其实并无太多外形上的差别,按道理说一起光着上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更别提只露个背了。但是……一想到他们曾经发生过那样亲密的关系,程潜就总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大妥……可唐觐又是那样坦然的态度,喏,现在还正直地望着他,好看的眼睛不时温和地眨一眨,好像是自己想多了似的。犹豫一会儿,程潜低下头讷讷地“嗯”一声,闷闷地出去了。唐觐一直望着他,见他纠结了那么好半天,最后还是乖乖地听自己话,心中不由得又疼惜起来。
这傻小子……要是没遇上自己,还有谁会爱护他呢?
叹息着端了碗和花生油出去,走到客厅里,唐觐就见程潜抓着小板凳坐在那儿,已经把背露出来了。他是用一件外套反着穿,虽然从这个角度还看不见他的背,但正面露出了一点儿好看的肩膀和锁骨,唐觐看得不禁渴水似的抿了抿唇。
程潜也看着他,不过眼神里有点儿不好意思,见唐觐望过来,他就垂下眼帘了。尽量平静地走到他身后,坐到沙发上,唐觐把碗和油放到一旁,目光终于落到他光裸的脊背上……一瞬间,那几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将他尽量维持的镇定尽数击碎。心中暗流汹涌,难以抑制地慢慢蒸腾。
光洁的、线条优美的脊背,皮肤细腻白皙,下面是一层薄薄的柔韧肌肉,包裹着骨骼,将脊梁处的凹陷衬得那般诱人。精巧美丽的蝴蝶骨,那几个夜晚,他曾迷恋地亲吻过好多次。程潜的骨架虽然不壮,但形状非常美,肩背漂亮,腰肢也瘦韧得纤细结实。强制着自己屏住呼吸,唐觐用手指沾了点儿花生油,轻轻地抹上他骨感的肩膀……那一刻,程潜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随即又僵住。唐觐好像是刻意挑dou他似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微凉的油在皮肤上被推抹开,温热的手指一下下推抚着赤果的肌肤……程潜垂着头,咬着唇,这时候才终于觉出来,这个决定真的不妥。
“我要开始刮了,痛的话你就忍着点儿。”将肩膀均匀地抹好油,唐觐又将碗边抹了一遍,随即声音沙哑地说了这么一句。听出他声音里的低沉压抑,程潜都没敢回答,只闷闷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又伸手摸一下他的后颈,唐觐倒扣着抓住碗,这才开始帮他刮。
冷凉而刺痛的感觉先从后颈处传来,一下又一下,刮到骨头的连接处,发出了钝钝的声音。程潜低头忍着,并没有感觉太痛。但是在刮了二十来下后,皮肤开始热辣辣地烧了起来,这时候再刮上去,就有点儿胀痛了。后颈刮完,接着是肩膀。唐觐让他换了个方向坐着,侧对着自己,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低垂的眼帘和微红的脸颊。程潜的肩膀没有肉,刮上去“喀拉”作响,唐觐不禁弯起唇,暂时收起心猿意马,低声道:“你怎么这么瘦,刮着疼不疼啊?”
“……没事,不痛。”这儿的神经不发达,反倒是颈侧的位置,有些酸胀胀的。唐觐发觉了,就专门刮那儿,程潜歪着脑袋,都有点儿想龇牙咧嘴了。但那处好像是病灶,稍微刮一下就浮出了痧。不敢怠慢,唐觐也只得狠下心,用力地刮。
“痛……”一直到这时候,程潜才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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