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机从澜央手中拿走,并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刘灼其的电话,一顿警告与训斥。整个过程,一旁的少年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等他挂断了电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以后不会让他伤害你的,这次的事情……”陶少华一边说着,一边将录音删除,“他已经向我道过谦了,不会再有下次。”
‘啪!’
清脆响亮的一个耳光,在陶少华的话音刚落下便扇到了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的朝着病床上的男孩举起手,停顿在半空中,又默默的将手放下。
“小澄?”他看向澜央的视线中包含着惊讶,平日里何清澄沉默与顺服的态度与深入人心,忽然被一只兔子咬伤了,任谁都忍不住惊讶。
“你只是被我打一巴掌尚且就要打回来,凭什么你会认为我这一身伤就能靠你的一句话就算了?”澜央抬起头,扯开自己的衣领,冷冷的看向他:“单于哥说的对,你不是应该被我信赖的人,是你放任刘灼其对我做这些事情,只要有你,他就还会想再次杀死我。”
陶少华被噎得好一会儿才想出接下来该说的话:“小澄,你不应该被其他人的话影响,你我相识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难道我对你不比对刘灼其好吗?”
澜央仇视着他,双目中满含恨意:“那你能还给我双完好无损的手吗?医生说我的右手已经再无恢复的可能,以后也都再也不能拿起画笔了,我要刘灼其的手,你能给我吗?”
“小澄!你不该这……”他接下来的训斥还未说出口,便被打断。
“你不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是你和刘灼其,把我的人生全都给毁了。”澜央忽然轻笑出声,“我再也不能画画了,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有一天我从这个窗子跳下去,或者死在其他什么地方,那都是你的错,全部都怪你!”
他的话让陶少华沉默了许久,眼中有后怕的神色,他喉结动了动,想伸手安抚他,却被躲了过去。
陶少华默默的收回了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小澄,你不要做傻事,灼其只是一时冲动。你别怕,就算你好不了我也会一直照顾你,我……”
讲话又一次被打断,只不过这一次澜央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抬起头朝病房门口望去,从陶少华的身后,一阵附有磁性似乎足以蛊惑人心的男音响起,伴着两下敲门声:“打扰一下,我觉得你需要去教堂忏悔,这些废话能暂时搁到一边吗?我有正事跟澄澄说。”
守在床边的男人不悦的回过头,又用带着疑问的视线朝澜央看去,并问道:“他是谁?”
澜央的视线越过他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根本就没在意他的问话,而是开口喊了一声:“单于哥。”
这个人……仔细想想,出现方式也太过随意了点。走错病房虽然是时有发生的事情,但是接下的一系列发展就显得有些不大平常了,如果他真的是来医院看望朋友的话,那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自己身上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利用起来的确很得手,但澜央不得不提起心来防备对方。
“你就是对小澄随意评论我的人?”陶少华站起身来,不悦的皱着眉头看向来人。
然而对方却自己无视了他坐到了床边,伸手摸了摸病床上那男孩的脸:“脸色好看了不少,晚上想吃什么?”
站在一旁的人插嘴道:“我已经给小澄带了晚饭,这些事不用麻烦你了。”
“煎包。”澜央想了想后给出答案,接着又道,“我想喝杏仁茶。”
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与澜央之间亲昵的互动,令陶少华几乎抓狂,他站在这里犹如多余的存在,尴尬至极。
为了夺回在那少年这里的主位宝座,陶少华又挂上平日里与何清澄交流时那副温和宠溺的神色,凑近到床边弯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澄想要什么跟我说就是了。”
然而那个对他从来都是温顺如绵羊的男孩却脑袋一偏,躲开了他的手,接着将视线瞥向别处,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他下意识的朝单于鲜望去,见对方嘴角明显上扬的幅度,与他对视上的视线中似乎也夹带着嘲讽与藐视。
看向陶少华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很快,单于鲜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继续与澜央说道:“那个人已经被我送到警察局里去了,不用害怕,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恶意伤害,外加上之前你说的那件事,根据你的伤势看来已经属于雇凶杀人未遂的范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提供证据、出面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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