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们感到不公平。”瑟利斯特明白了。
“是的,这就是嫉妒啊,人类的原罪之一。”
瑟利斯特歪着头继续思考着:“他们这样排挤我,是不是希望我会受不了自己走掉,好把工作的机会留给他们?”
“也许吧。”老亨特休息得差不多了,哼哼着拿起扳手再次去爬楼梯。
“但是这根本没有用。”瑟利斯特中肯地评价道,“最多只能发泄一下他们的情绪而已。”
“要是他们也像你一样会思考这些行为有没有作用或者后果就好了,可他们只是一群头脑简单的孩子,没有正经上过学,父母为了生存疲于奔命,没时间管他们。”老亨特站在梯子上继续试图修好这台老机器,一边哼哧哼哧地使劲一边抽空说,“你也不用觉得他们可怜就让着他们,在废土上,资源是十分有限的,如果他们不能让自己变得比其他人更有用,就只能回家等死,不然大家都活不下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瑟利斯特低头不语,思索着。
“除非……”老亨特擦擦额头上的汗,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时光能够倒转,我们能够回到过去那个天堂一般的时代。”
瑟利斯特默默地抬头看着周围的各种大小机器设备。
他知道每一个设备的详细结构,工作原理,甚至每一个部件是由什么原材料构成,也知道坏掉的机器坏在哪里,怎么样才能修好。
就像一个成年人提笔就知道一个词怎么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学到的这个词一样。
瑟利斯特知道自己和别人都不一样,就算手指不怎么灵活,他也绝对不会是那种没有用的,只能等死的人,但是这种特殊的能力给他带来的不是兴奋,更多的是惶恐,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却已经本能地知道必须将自己的特殊隐藏起来。
不能暴露自己的异常。
不能相信任何人。
不然会很危险。
这些念头不论过去几天都依然十分强烈和鲜明。
但是老亨特的话也提醒了他,佣兵是个回报大风险更大的工作,付云蓝不一定这次还能不能回来,就算这次回来了,下次也不一定能不能回来。如果他真的表现出什么都不会的样子,是没有办法在这个废土上生存下去的,毕竟除了付云蓝以外,不会有人愿意养着一个没有用的废物。
权衡再三之后,他谨慎地向老亨特提出了一个技术含量不怎么高的建议:“也许你可以试试将三角阀堵死,断开多余的线路,让三条水道变成两条,水压就够了。”
老亨特从梯子上回过头来向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瑟利斯特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我就是……随便说说。”
老亨特却激动地叫起来:“这个办法完全可行,我怎么就一直没想到呢!”
第15章 凛冬将至(一)
离开了蜂鸟镇以后,付云蓝的小队花了两天,才在茫茫的旷野上找到了那帮匪徒的踪迹。
他们无声地靠近了匪徒们聚集的地点,那看起来是一个荒废了很多年的游乐场,大部分设备已经坏得不成样子了,只有一个以前用于舞台表演的看台还算完整,十几个剔着奇怪的发型,脸上刺着纹身的匪徒正围在看台前面,看着台上的一个穿长袍的男人手舞足蹈的演讲,时不时还集体举起双手,掌心向上,比成一个y字型。
都是老练的佣兵,也不用太多的招呼,大家默契地分工合作,狙击手牛仔带着付云蓝新分配给他的助手去寻找制高点,炸弹机在几个关键的路口埋下地雷并且做上自己人才懂的记号,其他人检查着枪支弹药,等待着付云蓝的指令。
付云蓝拿着望远镜,对着那帮匪徒聚集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因为那些人的行动着实令他有些困惑。
付云蓝对宗教这东西虽不感兴趣,却也不陌生,废土上的人们面对着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和看不到尽头的苦难,总会需要一些衣食以外的东西来帮助他们坚持下去,而宗教信仰无疑是一种比酒廉价、比毒品健康的精神麻醉剂。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现实的,他们一边向各种新旧教派的神仙上帝祈祷,一边也清楚地知道神不会凭空喂饱他们的肚子,信仰也挡不住射来的子弹。
匪徒作为一个背弃了主流人类道德、被世人所不齿的群体,往往更加渴求宗教--尤其是某些邪教来合理化他们的行为,他们搞什么样的宗教活动付云蓝都不会觉得奇怪,奇怪的是这些匪徒居然任凭自己暴露在这样开阔的地形中,甚至连岗哨都看不到一个。
佣兵团仅剩的四个无线电耳机因为上次牛仔他们小队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带去了,才没有在爆炸中被毁坏,付云蓝透过耳机对鼹鼠说:“鼹鼠,靠近一点去听听那个穿长袍的男人在说什么,完毕。”
“我尽量,完毕。”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不到五十公斤的鼹鼠是佣兵团里偷鸡摸狗的行家,在潜行隐匿方面也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付云蓝在望远镜里看到他借着隐蔽物,渐渐地靠近了那座看台。
过了一会儿,耳机里响起了鼹鼠刻意压低的声音:“那是个牧师,在向他们传教,完毕。”
“是什么教派?”付云蓝问道。
“好像是叫做真神教,完毕。”
无线电里传来黑塔疑惑的声音:“……是那个真神教吗?”
“听起来是这样。”
大家陷入了短暂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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