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当然不是根据千食客这一年的账目进行推测,实际上,往前至少三年,整个大周的盐价他都了如指掌,可是今年的怎么会不稳定?
容澜皱眉,估计游戏还是和现实有差距,又想,既然两本账册相互对得上,那该是他想多了。
打工的生活就此开始,有了帮手,核查账目的工作进行得更加有条不紊。
每日除了核账,闲暇之余容澜便教千帛数理统计这门现代数学,还有就是给千帛讲讲企业管理营销方面的知识。
从第一日容澜就知道,关于理账千帛根本已经没什么东西需要再学,大掌柜让儿子来跟他学习,除了给儿子一个练手的机会,就是找个借口监视他而已,毕竟账目这东西还是一个企业最高层的机密。
但千帛聪敏虚心,是个不错的学生,容澜便也乐得再教他点别的。其实对于现代世界,容澜总还是有难以割舍的情怀,他回不去,能将那里的东西拿出来教人,对他也算聊以慰藉。
每当容澜用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千帛总也惊奇荣先生见识广博,所讲之物竟是闻所未闻,学得也就越发认真。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转眼即逝。
这一月间,容澜观察发现,“千食客”竟是洪州城中最受欢迎的酒楼,没有之一。除非店中没有空房,来往洪州的商客大多不作他选,似乎只认准了这一家。
再说千食客这间酒楼,内里的布置雅而不俗,低调奢华,格局共分五层:一层为大堂,供些散客堂食用餐;二层是雅间,私密性极好,时不时就有三五商人约在此处洽谈生意;再往上三层则是客房,分为下、中、上三等,每宿的价格也是一层比一层高。
虽是一家综合性质的酒楼,但千食客的菜肴也是远近闻名,后厨每日从天不亮就开始忙碌,直到闭店打烊。
这样大的一家酒楼,每日单流水约估就有几千银子。
连月核对下来,容澜心中了然,为何同一间酒楼还要分东、西两厢账房,就算千食客的流水再大,也要不了他如今核查的这么多账目,这家酒楼的本家一定是在别处同时经营了许多其他生意,这东厢账房里的账目几乎不是酒楼会涉及的内容,或者说远远超过千食客表面上所具有的规模。
“咳咳咳!”容澜低咳几声,停笔,但这些和他并没有多大关系,他只要核查账目,确保没有假账,揪出帐中错漏处,做好本职工作就够了。
☆、第52章 穿越而来(终)
千帛正将最后一摞核过的账目分门别类重新放回架上,听到容澜咳声赶忙结束手下动作,走到近前担忧道:“先生又咳了吗?我再去请孟大夫来替先生瞧瞧!”
“不用麻烦了。”容澜起身,拿过刚刚停笔的小册:“恰好所有账目也都核查完了,我打算去趟常平医馆。”
一个月时间,容澜的身体依旧除了冷热对别的感觉都有些麻木,可他却悲剧得感冒了,多日前低烧咳嗽了一阵,千帛紧张地为他请了酒楼常雇的大夫孟胜安来瞧。
孟大夫的医术只堪堪平庸中上,容澜的烧是当日就退了,但咳症总也反复,和在游戏里时不同,他如今是实实在在的身体,是以一点也不敢大意,容澜觉得自己需要去看更好的大夫。
听说紧靠洪州城的戍横县有家“常平医馆”,医馆里的常大夫医术颇高,远近闻名,只那常大夫年岁已长、腿脚不便,求医问药还须得病患亲自登门,常大夫从不外出看诊。
千帛不放心:“可先生还病着,外面天冷又下着雪,路更是不好走,万一去戍横途中先生出了意外要怎么办才好?”他说着忽然灵光一闪:“要不,我陪先生同去吧!”
容澜笑着瞧一眼千帛小大人的操心模样,摇头道:“我只是有些咳嗽而已,还不需要让个小孩子陪着去看病。”
千帛低头:“先生又说我是小孩子……”
容澜不管千帛的暗自神伤,抬手用那小册在千帛脑顶敲了一下,似乎有意彰显自己的身高优势,顺带证明被敲的人确实是个“小孩子”。
“走吧!估摸着你爹会有更重要的事安排给你,就算我同意你陪我去戍横,你爹也不一定会同意。”
千帛默默跟在容澜身后走出账房,心里想着,自己等下就去向爹说要陪先生去看病,他才不信爹会不同意。
容澜回身将房门一道一道锁上,确认稳妥后,领着千帛寻到大掌柜,连同账房钥匙和手中小册一并奉上,“盘叔,所有账目都已经核完,核查的结果都记在这本册子上,总共有三十七处错漏,另有两处虽然从账面看不出,但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所疑几点我也都做了标注。年内的盈利我也核算了一遍,分类记在最后。”
千盘闻言眼有惊讶,接过钥匙和那小册,来回翻阅几遍,眼中惊讶之色更甚!
册中记载条理分明,年内出过的几件纰漏一件不落有着对应账目的错漏指摘,甚至还有些是他根本没发现的问题,那两处可疑的假账能被查出,更是惊人!
而且,就算有儿子从旁协助,但这也才一个月就能如此漂亮地完成这么庞大繁复又细致的工作,历年主庄里数位大账房一起核查,也是至少需要两月时间的。
千盘看着手里一本不算厚,但字字精炼的册子,再联想近来儿子总是口不离荣先生长短,不是道荣先生理账的方法与旁人如何如何不同,却是出奇得快速有效,就是讲荣先生有多么多么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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