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打量他一阵,啧啧两声:“是不错,尤其一双眼睛像极了你母亲。当年先帝就是为了这一双眼的注视,灭了苗南。真没想到啊!他要的女人竟然是被战败后投靠大周的苗南战王得了去,而且还一藏二十年之久。”
太后打量容澜,容澜也在打量太后,边打量边吐槽。
重翼和他还真是有缘呐!重翼这一看就不好惹的母后和他的游戏娘亲一样,以他一个男人的眼光,年轻时那都是艳绝一方的美人儿,最关键一点,听太后话里那意识,他好像差点儿就做了重翼的弟弟。这可是让他大大的惊讶,不过他对游戏人物里老一辈的恩怨情仇丝毫没什么好奇去了解。
容澜此刻想的是,恩!还是容烜这样的大哥好,他的游戏爹给力呀!
容澜正吐槽感慨到高氵朝,却听太后又道:“兜兜转转,哀家争了一辈子也争不过的女人,她儿子竟和我儿子成了一对鸳鸯。你为翼儿挡刀,翼儿为你挡剑,你们倒是彼此默契的很!不管你身份与否,哀家原先都是想杀了你以除后快的,但哀家不是小心眼的女人,你有些才能,大周需要你这样的年轻官吏辅佐皇帝,哀家更不愿和自己的儿子敌对,翼儿既然舍命都要救你,哀家自是不会再对你下手。不过……”
☆、第28章 户部尚书(终)
太后的话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容澜跪在地上听她娓娓道了许久,心想,终于说到正题了,再不说到,他就要跪不住了,叩首接话:“不过什么但请娘娘吩咐,臣定当竭力为娘娘解忧!”
容澜恭谦地态度显然令太后很是满意,她笑着回身落座:“不过你终究是南王的儿子,你接近皇上的目的没人可以保证,哀家不能全心信任你,也绝不允许皇上身边有任何可能的危险存在。”太后说着扔出一个瓷瓶到容澜手边,“你若当真爱皇上,就把这个吃了。”
容澜已然跪到极限,只想快点结束和太后的对话,伸手拿起瓷瓶就把里面的液体一股脑儿倒进嘴里,动作不带丝毫犹豫,甚至还透出几分决绝。
太后看得惊讶,眼眸高挑:“你难道不问哀家给你吃的是什么?”
容澜想太后是不敢就这么弄死自己的,他来太后的怡寿宫许多人都瞧见了,那他只要不死,吃下去的是什么还不都一样,容澜心中腹诽,却是不开口答话,因为他悲剧地发现他这身体从昨日醒来就变得更加弱了,此刻就剩一口气撑着,想他守着重翼的时候一口气还能撑小十天,今日跪在这里至多一盏茶,而且他敢肯定,他如果开口说话当即就会扑街,他没兴趣在皇宫里晕倒。
太后见容澜不答,便好心相告:“这是蚀心水,没有哀家每月的解药,你便会心脉尽断而亡!哀家瞧你与弥儿那丫头颇为投缘,就让她留在你身边继续做你的贴身侍女吧,每月的解药她会从哀家这里拿给你,你可以走了。”
容澜仍旧不答话,只叩首以示谢恩,刚想撑着身体站起来走人。
“容澜。”
太后忽然语重心长地叫住他,竟是还有话说,容澜哀怨抬眼,只无言祈求太后别再说了,他真的跪不住了。
太后叹口气:“你也许不知,翼儿他从小恪守己任,冷淡寡情,桩桩件件只以守护大周为第一要义,他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因此被他亲手杀掉,可他却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他对你是动了真情的,这一点希望你记在心里。但他是皇帝,他不能有留作被人利用威胁的软肋!他的身份更加不允许他与男子相爱!所以,你与他除了君臣,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这一点也希望你记在心里。”
容澜头脑昏沉跪在地上听完,然后默默点头,终于如愿离开。
他重新脚步虚浮走在出宫的宫道上,回想太后所说所做,忍不住感慨重翼有个好母亲。
只是苦了他这个本是局外人的局内人,那个什么蚀心水的东西,希望不会让他的身体更差,最好也不会疼,不然他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公子,等等弥儿!”弥儿大老远追上容澜,和上次一样伸手揪着容澜衣袖,跟在他身后念念有词:“公子留下弥儿不会吃亏的,弥儿会当牛做马照顾公子!”
容澜不说话,抽出自己衣袖,抬臂搭上弥儿瘦小的肩膀,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上!他并不想在此时原谅一个背叛过自己信任的人,更不想如此狼狈地欺负一个女人,可他走不动了,他从来不要多余的自尊。
弥儿终究是手下留情的,弥儿那日趴倒时抬眼直直望向他的眼神他看得很清楚,虽然无言,但他确定那时弥儿眼里的意思是,“公子,不要救我!”
一如张喜死前抬眼对他说,“公子,快跑!”
同州是大周北部的主要粮食产区,粮价突然飞涨正是不良商户不知从哪里听闻大周要与北厥开战,想趁机大发国难财。
而事实也恰好证明了这一点,哪怕价格已经高得离谱,朝廷仍旧派人来收粮了。
半月间,无数商户想尽一切办法从各种渠道弄来粮食,同州俨然囤了大周一半的散粮。正当他们一个个做着发财的春秋大梦,忽然惊闻朝廷开仓放粮,此前收粮的目的只是借粮平价。
这一下,所有人都慌了!还有两个多月就是秋收,手里的大量存粮若在秋收前不能出手卖给普通百姓,到时成了旧谷只能更加贱卖,何况今年是少有的旺收之年。
商户门纷纷抛售,吃一时亏,总比赔得倾家荡产要好得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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