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青弋魂不守舍似地答应着,缓步跟了上去。
他本有心从冥殒那里问来那道可以向天道提问的符语,从而打听出该怎样避免玄非出事。可听了华承南的话,他又不敢了。
万一玄非本来没什么事,因为自己的提问,而被天道要去了内丹,那该怎么办?
青弋觉得自己简直是草木皆兵,一时混乱,完全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了。
“你怎么了?”玄非盯着他的脸色看了看。
青弋道:“没什么。”
玄非皱眉。
青弋太熟悉他这表情,连忙把心情整理好,失笑道:“真没什么,就是听到承南的话,想到我们还要从他那里问出召回阵缺失的是什么,有点担忧。如果这问题需要帝尊去问,那帝尊又要付出什么?现在外头乱成那样,没了他可不成。”
这本是拿来敷衍的话一出口,他的担忧一下子变成了实质,后头的语气都跟着沉重了下来。
玄非的眉头也皱得更深了。
前头走着的冥殒却在这时停住脚步回过身,道:“我可以代恒昭提问,此事与紫垣无关,不会从他身上要去什么。”
青弋道:“帝尊不会同意,冥君还是不要往那边想了。”
“管他同不同意,先问了不就行了?”
青弋和玄非同时想,难怪帝尊总是拿他这位兄弟没办法了。二人于是又将华承南与天魔有某种关联的事解释给了他知道,向他说明此事可能还要暂缓。
“我明白了。”冥殒点点头,“我来除了想问他关于紫垣的事,主要还是替恒昭过来看看情况,既然如此,我会替你们转达,让他尽快来一趟。他那个人不学无术,懂得许多没用的东西,没准这会儿真能给他想出什么办法来。”
青弋、玄非:“……”不学无术和懂得许多没用的东西,要禀报么?
冥殒又道:“外头乱得紧,不过白擎朱翡带着众神还能撑得住,所以你们也不必太担心。”
“是,多谢冥君带来消息。”玄非道。
冥殒嗯了一声,“上次幽冥道的事,我还没当面谢过你。”
“臣已听帝尊提起,本是当为之事,冥君实在不必这样说。”
冥殒又深深看了眼紫冥小筑中长年不变的美景,而后将所有孤寂与落寞都收到心底,对那二人道:“我走了。”
“恭送冥君。”
又两个多月后,紫冥小筑的大门才再次打开,恒昭从门外走了进来。
彼时华承南的身体已经好起来了,每日闲来无事,不是听着那几个人轮番给他读书,便是由人陪着在幻境中散步,倒也惬意。
这日正散步到一处凉亭,便听到了大门开关的声音,华承南停下来静站了片刻,对扶着自己的钟锐道:“钟大哥,帝尊来了,你去把青弋玄非两位大哥请来吧。对了,顺便叫六儿别先忙着给我备午膳,沏一壶茶来便是。”
钟锐扶着他到凉亭里坐了,却没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直到等到了也因为大门开关声赶过来的青弋和玄非,这才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去帮六儿的忙了。
而等他回来时,恒昭已经和那几个人一起围坐在凉亭里的石桌旁说笑了。
“帝尊。”钟锐将手上端着的饭菜先放到了华承南面前,这才恭敬地对恒昭行了个将士礼。
恒昭心情似乎很不错,笑着对他点了下头,“最近辛苦你了。”
钟锐道:“此处清幽安静,全然不会辛苦,比起在外与天魔拼斗的同袍们,末将实是愧得帝尊厚爱。”
“……”恒昭抿了下唇,道,“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并不愿意在这里照顾承南,而是更想出去打仗,是么?”
钟锐鬼使神差地看了眼华承南,脱口道:“不是,末将很愿意照顾华公子……”
恒昭打趣道:“你紧张什么?”
连华承南也笑了,“钟大哥,听到你这么说,我可真是感动。”
钟锐:“……”
六儿偷眼去看恒昭,觉得这位天帝可比先前来的冥君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得多了,便也不怎么紧张,依序给众人上了茶。
恒昭向他道了声谢,端起茶盅嗅了嗅,赞道:“茶香真好,我在天界就闻不到这样好的茶香。”
“帝尊分明是因为可以暂时偷懒而高兴呢吧?一高兴就什么都好了。”青弋无情地拆穿道。
恒昭嘴角忍不住地上翘,道:“我哪里偷懒了?一接到冥殒的传讯,我稍作安排便赶来了,不过就隔了半日。我到这里也是为了正事,而且是你们找我来的,要搞清楚。”
玄非:“……”
青弋又道:“上界的事现在是谁在代帝尊处理?”
“我走的时候白擎还在外头忙,朱翡则刚赶回去,我便叫他先替我一段时日。”恒昭喝了口茶,满意地咂咂嘴,“暮雨丫头本来想跟我一起来的,结果听说我让朱翡暂理事务,便改主意说要留下了,以便监督他的作为,回来好跟我告状。”
青弋和玄非一起笑了。
恒昭象征性地清清喉咙,坐得端正了些,“好了,以免你们说我没正事,现在轮到正事……”
钟锐将勺子塞到了华承南手里。
华承南怔了下,“不急,等下再吃……”
恒昭诧异地看了眼钟锐,对华承南道:“我都忘了,承南,你与我们这些不吃不喝也能活得好好的妖魔鬼怪们不同,身体要紧,快趁热吃吧。”
钟锐不动声色地握住华承南的手,帮着他确定了饭菜的位置,这才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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