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找出衣物,丢给金韫。
金韫听话地逐一穿上,穿得很慢。
李玙架他出船舱,到外头吹风,他痛苦的囔囔:“玙哥,头好痛。”
那语气,像小孩撒娇般。
李玙知道他吸多了,没理会他叫囔,把他丢到一张躺椅上,再不理会。
海面上不见星光,四周喧嚣声似远似近。
金韫不再哼哼,似乎睡着了。
两位侍从捧来食物,李玙在甲板上用餐,没人伺候,没有伴侣,独自一人面对丰盛的晚餐。
岸上人潮的欢呼声,不时炸开,李玙不想参与。他的心情甚至有些忧郁,情绪带着厌恶。
不时有人过来邀请李玙和金韫,那些通过各种途径获得进入聚会资格的年轻女子们,更是千方百计想登船。
金韫的状态很不佳,小睡一会,突然坐起,大囔大叫。
李玙拽着金韫进舱,找出金韫手机,打了他两个助手的电话,狠狠叱骂。
把两位正在美女堆里巫山云雨的助手,吓得屁滚尿流滚来。
“送他去医院,捆着去。”
李玙狠狠说着,他冷冷看着助手揽抱住因药物失去理性的金韫。
“这不能,玙先生,这要坏事的。”
李玙拨打电话,简略交代几句。未几,一架水机开来,将金韫载走。
金韫从小就是个问题儿童,他母亲只一味宠他,兼之特殊的家庭背景,他缺乏管教,任性妄为。
李玙的母亲和金韫的母亲是堂亲。因为金韫的顽劣惹事,曾被送往国外读书,和李玙同学。李玙像对待亲生弟弟一般照顾他。
金韫有着复杂的性格,他纯真时像个天使,荒诞暴虐时,像个尼禄。他张扬放肆,却也会脆弱得蹲在墙角哭泣。
也许是学生时代的特殊情感,也许是人格上的障碍,使得金韫过度依赖李玙。像份孽缘,使得李玙照顾着他,也厌烦着这份牵绊。
金韫家,寝室。
李玙看了眼安睡的金韫,小声问助手:“出什么事了?”
“有人在网络爆了他早年的照片。”
“什么照片?”
“那种不洁检的照片,私人派对上流出。”
李玙大概猜到是什么内容,金韫有过一段很荒唐的时期。
“还有一些文字攻击,家庭背景,潜规则之类的玩意。李先生,这是有预谋的。”
“他得罪了什么人?”
“之前解约的公司,曾放声要让他在圈子里待不下去。”
“他什么时候解约?”
李玙不知道这件事,他已很久没有关注过金韫的新闻,两人间的往来也淡薄许多。
“玙先生,新闻铺天盖地,你居然不知道。两个月前的事,现在还在打官司呢。”
李玙看着金韫脸,他分明是憔悴了许多,想起多日前,金韫曾打过李玙电话。李玙忙开会,敷衍了事。
龙云沁的事,让他们两人间的亲情出现了破裂,李玙心里有芥蒂,即使他没有任何言语表示。
两人多时未往来走动,金韫的寝室,和先前也有些不同,怪异的猩红色床帘,换成了透光的白色,阳台上甚至种了几株花。
李玙很快发现了床侧墙上挂的画像,那是幅半身画像——秦启明的画像。
“这画是怎么回事?”
“不好说。”
“不好说?”
李玙挑动眉头,他隐隐觉得这不是一件常理可以理解的事情。
“是秦启明的自画像吧,他买秦启明的画?”
“是的,玙先生,买了不少,而且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两个助手面面相觑,最后一人仿佛鼓足勇气,从金韫的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沓照片,递给李玙。
李玙一张张翻看,每张都是秦启明,有几张还是秦启明和龙云沁的合照。
“他派人跟踪了秦启明?”
“我们猜测是这样,玙先生可别告诉阿韫,我们跟你说过这事。”
“玙先生,我们跟在阿韫身边也好几年了,他的喜恶没人比我们更了解,他要是犯了杀人的罪,我们的事业也就玩完了。”
看着两位助手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李玙又气又好笑,无奈扑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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