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唯手中拎着两只保温饭盒,被对面两人撞见,掩饰性的想藏到身后,想想又作罢,干脆大大方方的拿出来。老人笑吟吟的望着谢小唯,并不提出尴尬的问话,满眼温柔的鼓励。
“如果……如果你们不打算走的话,我在家里做了一点宵夜,一起来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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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夜
肖诚讷讷的望着他,他比任何人都要确信,谢小唯这一句暗示性的邀请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打自两人那天发生争吵,这还是头一回谢小唯主动放下戒备,向他伸出手。
老人从后面推了推他,肖诚这才发现谢小唯已经走远了,看来只是说出那一句话就磨光了他所有脸皮,实在多一秒都奢侈。
这个家属小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路灯有一半是坏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物业负责修理。小区的住户不多,这个点几乎没有几家灯火,谢小唯走到一栋黑黢黢的楼前,打开手机的灯光等他们。
肖诚扯了扯嘴角,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又生生压了下来。
老人笑的和煦,压低声音对他道:“这个时候不说话是正确的,要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我们两个可是会在大半夜被主人扫地出门的。”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老人抬头看了看并不算高的老式楼层,“这种住宿环境,感觉以你的身份,肯定不乐意你弟弟住在这里。我猜你要开口,不是说‘跟我回去住’就是‘再换个新地方’,对不对。”
肖诚垂下眼。
老人拍拍他的肩膀,走到他的前面:“别开口,相信我,不管你心里有多不痛快现在都不要开口,你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多听老人言嘛。”
好在谢小唯的屋子比想象中要宽敞,简单又整洁。谢小唯给他们倒了热水,取出冰箱里两份小菜放微波炉中加热,系了围裙继续照看火上的烧锅。
白色的蒸汽模糊在窗子上,倒映出一个夜晚的温馨。
肖诚望着谢小唯的背影微微出神,印象里,他似乎从没有见过站在厨房的谢小唯,也是第一次了解谢小唯这样的一面:认真,安静,平凡,却能在无形中吸引着他全部的注意。
谢小唯的个子不高,人又瘦,熟练的搅锅切菜,在窄小的厨房中穿梭运作。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韵味,跟酒店里豪气冲天的掌勺大厨截然不同——让人看的到他的专注,体会的到他的用心,微小,却无法忽视。
老人倚在沙发上:“哎,好香的味道,是鱼片粥啊。”
“是的,家里刚好有现成的材料。”谢小唯听到声音回过头,“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老人微笑着摇摇头,“我们都没有忌口,就只等着吃美食了。”
他故意用了“我们”这个词,谢小唯没有接话,肖诚明白这弦外之意,稍稍收敛了自己的痴望,转而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
在这间出租房里,并没有多少谢小唯的个人痕迹,简单的床铺,简单的摆设,明明白白的告诉来人,住在这里的人只想做一位单纯的过客。床头柜的水杯下,压着一叠厚厚的宣传单,肖诚拿起来看了看,微微挑眉。
上面都是g城近期即将举办的料理赛事。很多地方都被画了勾勾,也就是说这些比赛谢小唯有心参与。
肖诚略略沉思,放下水杯,将宣传单重新压好。
就在这时,一串慵懒的带着鼻音的男声由远及近:“呵欠……小唯你才回来啊,鱼片粥我也要吃,给我一份……”
房间的另一扇门冷不丁被人推开,只穿着裤衩的房东阿严困顿的冒出头,冲着厨房懒洋洋道:“记得给我用大碗盛啊——”
“碰”的一声!肖诚手心的水杯被捏的粉碎。
外面的两人都吓了一跳,谢小唯赶紧关上火过来,卧室里,突然冒出的房东阿严正跟肖诚大眼瞪小眼。
谢小唯的脑袋有点疼,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形:大概肖诚不知怎么的跑到了自己卧室——已经睡下的阿严闻到香味又起来要加餐——结果好巧不巧的,这两人碰面了。
千言万语塞在喉头,不过谢小唯第一反应还是本能的跑到肖诚身边,有些心惊道:“你、你的手怎么样了?”
杯子是粉碎的,有一半卡在肖诚手心,他分明看到了浓浓的血渍。
偏偏阿严哪壶不开提哪壶,指着肖诚没好气道:“喂喂,你这家伙是谁啊?”
肖诚深深吸一口气,压抑的极致,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老人倚在门口冲他竖了个鼓励的拇指。
半晌,肖诚摩擦着牙齿开口:“你,跟这个人,住在一起?”
谢小唯还没回答,阿严却先不满了,“哈?你说什么,这可是我的房子,我不住这儿要住哪。”
肖诚的太阳穴上爆出明显的青筋,眼睛危险的眯起。
不过谢小唯的关注点却不在这边,他小心翼翼掰开肖诚的手指,拨去水杯残骸,那里果然还是受伤了,一条泛着血珠的狭长伤口盘在掌心。
“碘酒碘酒……”谢小唯手忙脚乱的把肖诚拉到床上,打开床头柜翻找。他的力气不大,只是轻轻一拉肖诚便乖乖坐了下来,不过前者却毫无自觉。
被这样紧紧拉着,柔软的触感从贴合的皮肤传递,肖诚心头的躁怒瞬间被浇灭一半,有些贪恋的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舍不得动。
因为前阵子手被割伤,所以家里备有绷带碘酒。谢小唯跪在肖诚面前,小心翼翼清掉玻璃碎渣,用棉球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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