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沐风愣了一下,随机会过意来,对道:“灯映清流,观源只见萤火昭昭。”
韶陌寒微笑了一下,“不愧是九王爷。”
“对的粗陋,莫见怪。”
桓沐风心知韶陌寒这是拿自己当朋友了。
之后桓沐风又与韶陌寒吟诗作对了几番,也讲了讲自己在外游历时见到的各地风土人情和新鲜事,韶陌寒倒是也听的认真。
“在邻国平川国的桑州城有这样一个习俗,凡是年过二十五仍未娶亲的男子,都要脱了裤子在自己所住的街道上走一圈。”
韶陌寒都愣住了,这样奇怪的习俗真是闻所未闻。
桓沐风喝了口茶继续道:“当然,亵裤还是会穿的。似乎是因为桑州城人丁较少,女子又占了多数,为了使人丁兴盛,才会有这样的规矩。不过,光溜溜的在众人面前走了一遭,谁还有脸再娶亲啊,只怕也没有姑娘愿意嫁吧。新婚当晚新娘子对新郎说,还记得你脱裤子的那天吗?我看到了你腿上有颗痣,毛发浓密,乍一看还以为你穿了条毛裤……只怕新郎都想撞墙而死了吧。”
饶是淡然如韶陌寒,此刻都不免嘴角抽搐,他实在是佩服桓沐风的想象力。
“谁家新娘子这么口无遮拦。”韶陌寒说道。
“那可不一定,这世上知书达理的女子是多,泼辣蛮横的也不少。我还曾见过有妻子休夫的,妹妹殴打哥哥的,这女人要是凶悍起来,当真是洪水猛兽。”
“看来王爷经历过不少。”
桓沐风故作惊吓的拂了拂胸口,“本王我可消受不起,对待女性还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难不成王爷打算一辈子不娶亲?”
桓沐风意味深长的看着韶陌寒道:“这就要看因缘造化了。”
桓沐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令韶陌寒不明所以,不过他也没打算深究。
“说到娶亲,听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儿子娶母亲,父亲娶女儿是常有的事,只要双方都没什么意见,就可以成亲。但是这样的话,比如说,父亲娶了女儿,那女儿生的孩子要管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呢?管父亲叫什么呢?”
韶陌寒对这个话题倒是没什么兴趣,别人要怎么样,自己也操心不来,何必想那么多。所以也只是听着桓沐风各种揣测。
“不过只要双方两情相悦就可以得到他人认可,无论身份如何,这一点还是很好的。彼此相爱的两个人能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那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韶陌寒似乎认同桓沐风的观点,点了点头。桓沐风见状嘴角上扬了一下,随后继续讲其他的见闻。
二人又谈天说地了一番,直到夜深了才各自回府。
这一天韶陌寒觉得自己格外的不同。他本性就是淡泊的,又喜欢清静,哪怕是跟乐师朋友在一起也没有过其他的情绪。而今天他居然觉得,心情好像还不错。
韶陌寒拿起那支桓沐风赠予他的玉箫,突然没什么吹箫的兴致了,只是回想着桓沐风讲给他的种种趣闻。
或许特别的不是自己,而是桓沐风。这个人的学识与才情跟他以前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而且经常是桓沐风来主动接近自己。要知道,他与生俱来的冰山气场从来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很少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凑上前来。
“应该是位不错的朋友吧。”自语了这一句,韶陌寒便就寝去了。
……
清早,昭瑞王府的下人就已经工作开了,各司其职。
桓沐风的小厮阿力一边伺候桓沐风洗漱一边提醒道:“今日文武百官皇公贵族都要上朝的,似乎是有什么大事,王爷您可别忘了。”
桓沐风白了阿力一眼,“你当你家王爷是傻子吗?”
“嘿嘿,就属咱们昭瑞王最英明神武睿智无双了,您怎么能是傻子呢。”阿力一边谄媚一边给桓沐风捏肩。
“少拍马屁,先去备车吧。”
桓沐风在朝中并没有任什么职务,他虽习武,但不喜打仗,虽尚文,却不喜筹谋,再加上先帝在位时他就是皇后的嫡子,皇帝宠爱的儿子,现在的皇帝又是自己的亲弟弟,所以也没人限制他什么。
乍一看他好像就是个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可偏偏又没什么可供别人说道的短处,他从不花天酒地,也不去烟花柳巷,更不贪图奢靡,只是在政治上没什么作为罢了。
然而就算平时不上朝,待朝中有大事的时候,他还是要去的。
“王爷可知今□□中有何大事,需要所有人都到场?”在去皇宫的路上,阿力问道。
“既是朝中大事,你就不要瞎打听了。”桓沐风并不打算理阿力这茬。
“我就是好奇嘛,总不会是皇上要大婚了吧?”
桓沐风瞥了阿力一眼,“这倒确实是大事,不过离皇上大婚还有很多时日,你操心过早了。”
阿力赔笑道:“那倒是,咱们皇上年纪还小。倒是王爷您,也该是娶亲的时候了。”
这时桓沐风的脑海中就出现了韶陌寒的样子。
居然连想娶的人都是他吗?桓沐风无奈的笑了笑,已经对他喜欢到如此地步了啊,那今后要面对的问题可就多了。
阿力看到自家王爷不知为何笑了,而且还不像是高兴的笑,便问:“王爷这是想到了什么吗?难道是有心上人了?对方却看不上王爷?哪家女子如此挑剔?连我们王爷都看不上,那她还能看上谁?”
桓沐风用扇子打了一下阿力的头,“你的问题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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