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要不要回去,天就下起了细雨,在树荫下显得有些阴凉。树叶也挡不了多久,细雨集成的水珠马上就上面淅淅沥沥滴落下来。
刘河就拿出那顶揣在口袋里的军绿帽子戴上,准备起身回去。
也许是帽子挡了视线,也许天色昏暗,也许还在神游那个人为什么没来。
刘河踏出草坪的瞬间,低着的头,眼下地面上突兀地呈现一双巨大的脚,穿的是anz(郎丹泽)的定制休闲皮鞋。
那是甄军钟爱的品牌,上一世他喜欢打高尔夫,常穿这个牌子的鞋。
一抬头,像电影情节一样,甄军就这么天降似的出现在面前。
刘河只觉鼻尖一酸,不住的问为什么他会爱上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又是从何开始的,为什么他刚刚陷落,转眼间,这个人生生站在面前却是一副从未相识的冷漠!
那些回忆非常接近,几乎是抬手一撕就能清晰起来,但却始终那么若即若离。揪得人心痛不已。
“你是爱上这片草坪了?”甄军冷问了句,也奇怪自己为什么就忍不住走了过来,感觉这小子是跟这边的树丛和草坪叫上劲似的,下雨都耐着不走。
在酒店罗英军说要加衣服,他回来拿经过这里,平时选择在这个操场练跑步,也是因为离宿舍近。
“没有。”回答时,刘河的声音有些哽咽,眼角努力地把那些不受控制的眼泪憋回去。
对于甄军来说,刘河是谁。
他们在一起差不多一年,现在面对面却连一句认识的话都没办法说,这个重生,对刘河来说就如面对一个失忆的爱人。死的不久前,这个人明明还在对他说‘我喜欢你’。
一睁眼,什么都变了,刚刚薅热的心,转瞬冰寒沁骨。
这满眼的悲戚,再一次看得甄军心烦意乱,他不懂,不懂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总对他露出这种眼神。
绝不能跟他牵涉太多。
转身甄军丢下一个漠然的神情,便朝宿舍走了。
之后刘河才知道,甄军周末都不会在学校,但工地上不分日期,除了下雨天。
可他在周末下班后依然会去那个操场,照着记忆中甄军的方式跑五千米,只不过掐的时间总在25秒。
终于等到周一,刘河又蹲在那个草坪,像偶然休息的样子,在树下看甄军跑步,甄军也当他是个透明,跑完就回宿舍了,刘河也自然会随之离开。
连续一个星期,两人互不相干地各自活在各自的轨迹里,渐渐地,这也成了各自的习惯,慢慢自然下来。
对刘河来说,这样已经足够了,也许是对甄军的执念已经深到了脑子最深处,所有的回忆也跟着沉淀下去,不去想,如此看着他就好。
下雨的时候甄军不会来跑,刘河也会来看看。
时间又渐行过了半个月,已经到了五月下旬。
下一周要参加【红叶】的选帮赛,工地上请好了假,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来操场看他了。
白天太阳很烈,干了一整天的活儿太累,刘河到这草坪上等待甄军的时候就睡着了,直到甄军来了他也不知道。
甄军跑完时,回头撇了眼,这小子怎么不像之前那样拿着手机给他掐时间了。
正有点奇怪,就看见刘河头歪斜地靠着树干,睡到张开嘴巴流口水,口水牵丝地往嘴角掉,绿帽子也斜挂在一边。
这模样,活生生演了场守株待兔里面的那只傻兔子的画面,傻兔子撞树上挂在树边口吐白沫肯定就是这个样子。
看着看着,甄军不自见地浮出笑脸,甚至噗地一声的笑了出来。
放下水杯,他朝刘河走了过去,蹲在他身边,近在咫尺地端详这张脸。
心里默念的可惜,这脸和皮肤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比起罗英军真是没可比性。
“睡得真死。”说着,甄军又不禁笑了笑。
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把脚边的树叶捡了一片,卷成管状,放进刘河一直流口水的嘴里,那口水就顺着树叶管子流出来。
这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噗…”甄军再次笑出来,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只可惜没带手机拍下来。
“哈哈……”起身回去时,甄军笑得更大声了。
转瞬间笑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欢乐突然冰冻起来。
台阶上,正站着一脸阴沉的罗英军。
刚刚找秦明拿了作业,路过这边,想着甄军应该跑完了,就顺路过来跟他一起回去,谁知道,他一来就见甄军蹲在对面的树荫下,冲着那个对他表过白的男人笑。
难道甄军一直背着他跟那个男人在联系吗?
罗英军的心突兀地沉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甄军收回笑容,却也丝毫不动摇地说,好像他去刘河那边那个片段被剪辑师给剪了,压根不存在。
罗英军则冷笑又讥讽地说:“我是不是来不凑巧?”
“别没事找事。”甄军拿着水杯,撇了罗英军一眼,就朝宿舍走。
毕竟现在周围人多,罗英军忍着没再说话,而是跟在他身后,直到回到宿舍,才反锁了门,冷问道:“你刚刚和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你们一直有联系?”
把外套脱了,甄军才慢慢道:“只说一遍,我和他没联系,也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做过的我会承认,没做过的,也请你别遐想。”
“那你刚刚蹲在面前,拿手去触碰他的嘴干什么?我知道你敢作敢当,但你也别把我当傻子。”罗英军声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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