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联合接连攻占两个城池,双方激战十数日,交火惨烈,苏军终因寡不敌众,呈现颓败之式,退守十里亭。而十里亭是冉州的咽喉所在,攻破十里亭,冉州也不日将亡。
苏傲连日来急火攻心,暴怒异常,大帅府的人各个谨小慎微,不敢言语。
这一日,苏傲让柯双齐接了林芊茵来大帅府,免得两头照应,自从接她回千音阁,苏傲已有将近四个月没有见过她。他气她那样伤他的心,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串珠子,她却看不到他的良苦用心,一再的辜负他,伤他从来都是最深最彻底。是,她从未在乎过伤他有多深,哪怕是把命给了她,她也无动于衷,只因他舍不得,所以才纵着她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他更怕见到她,怕看到她那双忧郁无望的眸子,每次她用幽怨的眼神对着他,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他罪孽深重理应受到惩罚。
时值秋天,满园的花零落疏散,茂密的梧桐叶也已被秋风吹落了大半,些许残叶在风中瑟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落寞的人,孤寂的心,怎能不寂寞,连日来的变故,父母双亡,前线溃败,还有她。那煎熬的心总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她,即使在炮火连天的时刻,他却想着她给的一丝温柔。
把芊茵接到的时候已是傍晚,大厅里灯火通明,苏傲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门廊的灯一片昏黄,柯双齐引着芊茵走进来,门口的侍卫恭敬的叫了一声“林小姐。”话音未落,只见苏傲把茶几上的烟缸冲着侍卫飞了过来,烟缸啪的一下,清脆的响声落地,碎成片片晶莹,苏傲阴沉着脸吼道:“进了大帅府就是少夫人。”
那一声狠戾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侍卫吓得头顶冒汗,立马改口道:“少夫人。”
苏傲怒气冲冲的带着高渐平去了军部,从她身边经过,看也没看她一眼,仿佛她没有存在过一般。
大帅府规模宏大,有几栋楼,瑞萱和瑞雪都住在后院的楼里。丫头秋联和冬珠带着芊茵上了正楼的二楼,这是苏傲事先交待好的。
一进屋大红地毯铺了整整一地,严丝合缝。欧式的大床光鲜亮丽,床头一盆蝴蝶兰,薄薄的紫色花瓣上下两层,一串串弯曲向下,椭圆形的叶子密匝匝的盖满了整个盆面,看不见里面的土,只有刻着红色唐三彩的花盆上那碧绿的叶浅紫的花。
苏傲不常回来,总是在军部一熬就是两三个通宵,偶尔回来也不去楼上看她。苏傲把军帽递给高渐平,刚在沙发里坐下,就见秋联端了一盘水饺和几个小菜就要上楼,苏傲问道:“你端的什么?”
秋联答道:“给少夫人准备的水饺。”
苏傲吩咐道:“拿过来。”秋联不明就里把盘子端了过去。
苏傲接过来,夹起一个水饺放嘴里咬了一口,就呼的一下打翻了盘子,气愤的道:“她吃虾过敏,你们还做三鲜馅的水饺,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一下子都懵了,纷纷跪了一地,苏傲眼里射出刀剑般的怒光,狠狠的道:“高渐平,把这些个平日里偷懒耍滑,不尽心侍主的都给我拖出去打。”
跪了一地的下人们纷纷求饶,高渐平手足无措,大厅里乱作一团,闹得鸡犬不宁。正赶上走进来的瑞萱,高渐平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般,急急的道:“大小姐,你快劝劝苏少。”
瑞萱走进来,看了看这些下人们一个个被吓破了胆,魂飞魄散,连求饶都说的战战兢兢的。
瑞萱挥挥手,让她们都先下去,她们都小心翼翼的下去了。瑞萱方才心平气和的道:“瑞林,姐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你心里难免焦急烦躁,可是不该把火气撒在这些可怜的人身上,她们都是穷苦出身,已经是低人一等了,你要多体谅才是。”
瑞萱劝着他,却发现苏傲怔怔的望着楼上,楼上的扶梯尽头,芊茵单手扶着栏杆,一袭月白色的绸缎旗袍,发髻轻挽,那轻灵如水一样的神情就让人对她什么也不忍做,你怎么舍得她难过,你怎么舍得她难过,苏傲闭了下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过高渐平手里的军帽,“走,去军部。”
瑞萱扶着楼梯的扶手,迈着优雅的步子,大家闺秀般的走上来。过来拉住芊茵的手道:“芊茵,你来帅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可还习惯吗?”
芊茵被瑞萱牵着手,恭谨的叫了声:“瑞萱小姐。”
瑞萱温慈的望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无限欣赏与怜爱,她笑了笑道:“你这一声瑞萱小姐啊,就是把自己隔在了陌生人的行列里,就是还没真正的从心底里接受瑞林。”
瑞萱拉着芊茵走回屋里,在沙发上坐下,芊茵低了头,他有这样一位精明的姐姐,洞若观火,瑞萱接着道:“瑞林可是放话了,进了大帅府就是少夫人。”
“人们常说不该把一个朝代的灭亡,君主的昏庸由一个女人来承担罪责,常为女人鸣不平。我看呐也不尽然,瑞林为了你迁怒于容玉恬,使得容江山恼羞成怒,倒戈相向,才使得战事陷入僵局。苏军对扶桑,这边有落叔,扶桑有梁仲琨,那么容江山这一张牌就尤为关键,本来三比二稳赢的局势变成了二对三,如今局势敌众我寡,扑朔迷离。甚至你的一个眼神能让他在外面甘愿舍弃半壁江山,在家里暴躁不安,虽然这些不是你的错,可是谁还敢说女人的力量不足为奇呢?”
“你对瑞林的心结,无论是他替父还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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