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月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床上,光滑的丝绸背子像水一样反射着流离不定的光线,晃得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我赤着脚踩着冰凉的地面走到窗前,想把窗户关上,窗户太高,我的手只能勉强够到窗户的下沿。
我没有仆人,也不想再惊动别人,便借着月光搬来椅子踩在上面,想靠自己关上窗户。
深夜的庭院里静悄悄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才能听到后院里婴儿哭泣的声音,略略带着回声又有些沉闷的婴儿哭声,像是从井里发出的一样。
自从祝馨儿死了以后,每天夜里,我几乎都能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我没有敢问过别人,更不敢问我爹。
我记得,我娘曾经说过,如果祝馨儿生下了我爹的孩子,我爹就会不再疼爱我,不再理我,可是现在,祝馨儿的孩子并没有出世,我爹也一样不再疼爱我了。
孩子,孩子,我爹已经和乌初烟成亲了,他们将来也会有孩子吧,如果他们有了孩子,会不会把我赶出去呢?我那么恶劣,我爹一定更希望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吧,就像以前的诺儿一样。
我心里一个失神,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还好,有人及时在我背后扶住了我,我惊讶的回头,借着月光,我看到了站在我身后的人,如意。
我的房间明明上锁了,她是怎么进来的?
“先下来吧,我给你关窗。”
如意点亮了一盏烛台,把我从椅子上接了下来,随后就小心的关紧了窗户。
我坐回床上缩在被窝里,瞪着如意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如意没有回答我,而是把烛台放在我的床头,轻声说道,“如果害怕的话,点一盏灯就好了。”
我的目光在烛台和如意之间转了几个来回,不依不饶的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如意搬来一个椅子坐在我的床前,还是绕过了我的问话,说道,“睡吧,今天晚上不会再有婴儿的啼哭声了。”
我心里一紧,侧耳倾听,外面果然没有了声音。
如意的面容在烛光下浅浅的覆上了一层薄纱般的光晕,乍一看上去,倒有些祥和的感觉,不知为何,看着看着,我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间空荡荡的,窗户依旧紧闭着,燃尽的烛台还在我的床头,只是如意不见了。
我有些恍惚昨夜的事情是不是在做梦,门上的锁锁的紧紧的,完好无缺的挂在原处,如果昨晚如意真的来过,她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
整整一个早上我在想这个问题,以至于我爹在早餐桌上叮嘱了我很多话我都没有记住,好在他刚得新欢,一心都在乌初烟身上,也没有跟我计较太多,若是放在平时,怕是我早该被他又训了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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