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觉得自己的头脑在晕眩,手里喝了一半的茶倾倒在了地上。
酒吧的老板娘走了过来,将杯子捡了起来。
男子的全身都麻痹了,意识渐渐模糊,他微弱的呼声已经说不出来了。
那茶……那茶……
男子不再动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个装在瓶中的后脑勺,再看看周围,都是装在瓶中的头颅,他们都还在睡觉,这里似乎是橱柜。
而男子自己,也是装在瓶上的一颗头颅。
永不衰老的头颅。
【十三】《蝴蝶生》
二更的锣点声刚过,绮烟的两只脚就踏在了新娘婚房的窗桓上。
端坐在喜床上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慕玉儿听到异声,惴惴不安的转首望向窗台,隔着红艳艳的喜帕看不到任何东西,她想伸手取下喜帕却又不敢,只得问外间的婢女小兰道,“小兰,怎么了,窗户开了吗?”
没有任何回声。
慕玉儿不安的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回声。
奇怪,她明明记得拜完堂后小兰和她留在了婚房里的,现在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
“咯咯咯……玉儿姐姐不要怕,是我,绮烟。”
略带撒娇的的娃娃音甜腻的让人有些反感,尤其是那低低的笑声,激的人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慕玉儿红衣下的手颤抖的绞在一起,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姐妹罗绮烟。
可是,罗绮烟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溺水而亡的,慕玉儿亲眼看到过她肿胀变形的尸体。
“玉儿姐姐,你我一别三年,绮烟好生的想念你呢,今天是你和轩哥哥新婚大喜的日子,绮烟特意来为你贺喜的。”
透过喜帕下方的空隙,慕玉儿看到一双绣着金线描边黑色蝴蝶的鞋子,那是绮烟下葬时敛婆给她穿上的,慕玉儿知道,绮烟生前最爱蝴蝶,也是她建议在绮烟的葬鞋上绣上蝴蝶的。
“不要过来!”慕玉儿惊恐地大声喊着,瑟瑟发抖的朝着床里面的角落里躲去,胡乱抓起被子便捂在了头上,“你走,你走,你已经死了,这是假的,假的!我是在做梦!我是在做梦!”
绮烟甜甜的娃娃音欢快的笑道,“玉儿姐姐……这可不是梦哦……”
慕玉儿瑟缩的躲在被子几乎要哭出来了。
绮烟看到桌上琥珀色的交杯酒在烛火下闪着诱人的蜜色,她随手捻起一杯喝下,赞叹道,“轩哥哥还是那么疼玉儿姐姐,连交杯酒都用了你最喜欢的桂花酿。”
绮烟小心翼翼的挨个吹熄屋里所有的喜烛,娃娃音在黑暗里显得越发嗲气,“玉儿姐姐,绮烟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你呢,你一定会更喜欢的。”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绮烟手上银光闪闪的匕首上,活像是镀上了一层水色,顷刻后,水色变成了殷红的血色。
厅堂里。
欢乐融融的宾客们还在围着新郎敬酒,当新房那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嚎声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的停下了手中的杯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新郎司徒轩。
当他冲到新房时,慕玉儿的喉咙已经被割了一条深深的裂口,暗红的血液正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血泡,她的脸上被刻上了一只拙劣的红色蝴蝶。
司徒轩麻木的抱起自己白天刚刚拜完堂的妻子,宾客们赶紧差人去报了官。
几日后,司徒轩独自在灵堂守着慕玉儿的棺材,夜深了,灵堂里的灯火忽然被风吹灭了,黑暗中,绮烟朦胧的身影从门外飘了进来。
司徒轩感觉到有刀子贴近了自己的喉咙。
绮烟的声音在黑暗里甜美似蜜,“轩哥哥,你这么喜欢玉儿姐姐,为了和她成亲不惜将我这个未婚妻溺死在湖里,我这就送你去陪玉儿姐姐,让你们永永远远做一对人人羡慕的鸳鸯好不好。”
血腥味充满了整个灵堂。
半个月后,暮歌湖的湖心,一个少女独自滑着竹筏停在那里。
那个少女是罗绮烟三年前死去时失踪的丫鬟翠翠,翠翠朝着水里洒下一片片的纸钱,她的声音在水声里飘渺如风。
“小姐,你安心的去吧,我替你报仇了……”
☆、第四章
【十四】《我爱你》
束子背着kitty包按响了自家的门铃,门开了,帅气的阿芥系着围巾手拿锅铲笑眯眯的迎接她,“回来了,今天在外面玩的很开心吧。”
束子上去给阿芥一个大大的拥抱,笑声如铃铛般悦耳,“那当然了,今天遇到了好多有意思的事情,还跟一个萝卜布偶人在公园玩了一下午的兔子呢,好香啊,阿芥你又做的什么菜?”
阿芥摘下束子的遮阳帽,揉揉束子闪动着均匀栗色光泽的头发,宠溺的说道,“你最喜欢的排骨莲藕汤,快去洗洗手吧,马上就做好了,可以吃了。”
束子一声欢呼。
开饭了,温柔的烛光、洁白的桌布、香气四溢的汤,束子吃的很开心,阿芥很温柔的给她添一些小小的配菜和调料。
束子不太喜欢阿芥做的那些配菜和调料,她总觉得,它们的味道有点怪怪的。尤其是,束子注意到,阿芥喝汤的时候从来不加那些配菜和调料。
可是阿芥做的那么辛苦,或许他是以为自己很喜欢吃吧,束子不想伤阿芥的心,就乖乖的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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