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李冼就和墨问手挽着手过来了,听见李况的话,撇撇嘴,“谁说我没去啊,大哥交代的我能不去吗?我今天一大早就去求好了。”
“哟,说曹操曹操到啊,来小冼,快坐。”
李冼挨着李冶坐下,接过一把剥好的花生,分了墨问一半,然后道:“是男孩就叫逸尘,是女孩就叫念清。大哥你看如何?”
“逸尘……念清……这名字倒是不错,但是怎么觉着,不太适合我们皇家人呢?”
李冼颦了一下眉,低头道:“你爱用不用吧,反正我给你求了,我可是仁至义尽了……”
“用,当然用!我们小冼给求的名字哪能不用?咱们一家人也不说什么外话,来,跟大哥喝一杯!”
李冼跟他干了杯,又吃了几个花生,“那什么,我今天有些累了。大哥三哥,还有林将军,你们尽兴吧,我先回去了。”
待他拉着墨问走了,李冶疑惑道:“怎么回事?小冼今天情绪不太对啊……二哥成亲他没道理不高兴啊……”
“陛下方才,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哭过了?我看他眼睛有点红。”
“……我都没看出来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十分诧异地打量着林如轩,“你居然一直在偷偷看他?哭过了……为什么?完全没道理啊……”
这边李冶还在自言自语着为什么,那边李冼已经让墨问驮着落在了寝宫门口,下来的时候晃了一晃没能站稳,墨问心里一惊连忙扶住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啊?哦……没事,有点头晕,可能是酒劲上来了……”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每次都要喝那么多,”墨问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该说你什么好?上来,我背你。”
“嗯……”
等进了屋,李冼几乎是已经睡着了,墨问给他在床上安顿好,余光一扫看到旁边案几上放着几份还没批阅的奏折,皱了皱眉,心说这玩意怎么还拿到寝宫来了?随手翻了翻,看到最上面的一份是从南疆送来的,署名是将军卫衡。
卫衡这人墨问认识,虽然一共没见过几面,但给人的印象还相当不错,挺爽朗的一汉子,三十左右年纪,还没成家。看见是他呈上的奏折,墨问便不由得好奇心起,看了内容,大致是说南疆形势平稳,百姓合乐,苗人族长有示好的意向,最后就是询问要不要接受之类云云。
也难怪这奏折并没有加急了,大胤素来主和不主战,依着李冼的性子,也肯定是求之不得。墨问看了看正睡熟的小皇帝,挑眉,寻来笔和朱墨,用法术把墨研开,提笔批阅起来。
……于是第二天李冼迷迷糊糊睡醒了,就看到一摞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批阅完毕的奏折。
“……?”李冼挠着头发,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啊……我什么时候批了……”
不得不说那笔迹实在很像他的,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昨晚喝醉了在梦里批的,然而仔细看看还是发现了细微的差别,那笔迹虽然和他的像,却比他的更加深厚有力。李冼想了想,大概只有墨问能干出这种事了。
说曹操曹操到,墨问走进来看见他一脸茫然地盯着奏折,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在他额头印下一吻,道:“还不去洗漱?”
“哦……这就去。”
李冼漱了口洗了脸,觉得清醒了,又回来问墨问:“这些都是你批的?”
“不然还有谁?”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想批什么?”
墨问笑,捏了捏他的脸颊:“你想什么,我还猜不出来吗?”
“唔……”李冼又把那些奏折全部看了一遍,想了想,道,“墨问,你觉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批的不妥?”
“不是。卫将军的折子你也看了,这几年大胤确实比较平静,临近的民族也多有交好的倾向,现在南疆也是,不过……”李冼皱了皱眉,“漠北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没有交好,也没有疏离,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目前活动在漠北的主要是一个名叫塔悍的游牧民族,分散在北部和西北草原,这些年一直与大胤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冲突,但也并不互相往来。大胤已经存在了上百年,地产丰厚资源辽阔,按理说临近的民族都会时不时来和大胤汉人交换物资,互相补足。然而这个塔悍族,却很少与汉人来往,基本上是自给自足,李冼也不知道他们那边的草原究竟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他们始终不依赖中原。
上一位皇帝,也就是李冼的老爹李章,也曾经派出使者试图去和塔悍族交好,却被人打发了回来,态度也是不冷不热,又让你挑不出刺。
据说……派使者失败之后,李章又暗中让人潜入塔悍监视,却因身份暴露而被全灭,李章非常气愤,但这种事情毕竟上不了台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初李冼接任帝位的时候,就听自己老爹说过要小心这个塔悍族,然而两年过去,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次南疆的示好,倒是让李冼又提起了警惕。
“所以?”
李冼握着毛笔沉吟,想了一会儿,铺开一张空白的绢纸,在上面书写起来。
墨问静静地注视着他,并未再出声打扰,他甚至有些佩服起这个年轻的帝王,在如此安逸的环境里,比邻皆友的局势中,竟能做到不兴喜怒,居安思危。
李冼写完圣旨,叫来小太监,道:“去,交给驿站,送到雁门关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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