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冼你……你真的没事吗?”
“我、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那个,你、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喂!小冼!”
墨问起身要追,被李冶拦下:“你们都别动,你们不了解情况,我去就好。”
说完他追着李冼出去了,李况夹了一口菜,“玩儿砸了吧?”
李凌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唉声叹气道:“我本来想让他开心开心……怎么南辕北辙啊……”
墨问皱眉,“小冼的母亲……”
“四年前就过世了。”
“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唉,”李凌倒了杯酒,“小冼这孩子,什么事情都只愿意憋在心里自己扛着,分明比谁都脆弱,又要装得比谁都坚强。你和他接触的时间比较晚,很多事都不知道。小冼出生在杭州,就在西湖边上的一个小城,他十岁那年跟他母亲,他三哥一起随父亲北上,迁到现在的渭阳。”
我和他接触的其实不晚……
“那他母亲……”
“他母亲姓温,叫温颜,我们都喜欢叫她温夫人,有的时候淘气了,还会欺负小冼一起喊她娘亲,小冼就会跟我们吵‘娘亲是我的你们不许叫’。温夫人是个特别温柔的人,就像人们普遍印象中的江南女子那样。后来……后来大概她感觉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就提出想要回杭州老家,老三陪她回去了,但是那个时候小冼贪玩,就留在了渭阳,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了……”
“那件事情对他打击很大,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反正后来他对‘母亲’二字是只字不提。父亲让小冼当皇帝,我一直都是反对的……小冼这样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当皇帝……”
“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小冼压力也很大,我本是想让他放松一下,谁成想,竟弄巧成拙了……怪我,怪我。”
墨问摇头,也喝了几杯酒,“他自己选择的,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该面对的,无论如何也逃不掉。我虽要守着他护着他,却也不能替他挡掉一切,”他顿了顿,道,“不管怎样,我信他。”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李冶在凉亭里寻着他,走到他身边:“小冼……你怎么,来了这景王府,还跟二哥似的吟起诗来了呢?”
李冼把胳膊搭在栏杆上,目光从天上月亮移到近处假山流水,“三哥,我是不是把今天的宴席搞砸了?”
“你这小傻瓜,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今天二哥就是为了让你开心,才搞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宴席。哎,我跟你说,他可是提前好几天上我那打听你爱吃什么,我不告诉他,他还贿赂了如轩来问我,难得看见二哥这么上心呢,你不得给他点面子?大哥现在指不定怎么损他呢。”
李冼笑了笑,“他们两个啊……一天不掐架就浑身难受。”顿了顿,“三哥……”
“嗯?”
“我想娘了。”
李冶叹了口气,“傻小冼,你想她,我又何尝不想呢?娘可叮嘱我,让我照顾好你,你看看你现在瘦的,脸色还那么差,我怎么跟娘亲交代?她要是知道了,非要揍我不可……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时候她揍我……唉现在想想屁股还疼。”
“三哥,那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没事就去偷李大妈家的鸡,张大爷家的茶叶,欺负隔壁刘婶儿家的小闺女,后来搬到渭阳,居然还跟周家儿子滚上了床。娘亲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都被你气得要揍你,你说你怪谁?”
“小冼!你就别揭三哥老底了,你可千万别跟大哥二哥说,还有那个姓墨的,不然我这面子还往哪搁。”李冶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嗯。”
二人回到饭桌,对刚才的不愉快谁都没有再提,几人推杯换盏,看似恣意快活,但这个中滋味,又谁可知。
☆、13
那天晚上李冼喝了不少酒,虽说是江南的米酒,可喝多了也是要醉人的,尤其是像李冼这样酒量差的……
“哼……”
墨问抱着小皇帝回到寝宫,顺手伺候他洗了澡,李冼屡次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都没有成功,还扑腾了满地的水,墨问无奈道:“别折腾了。服了你,这样也能喝醉……”
“我没、没醉!”
“还说没醉?”
“没醉……哼……”
墨问笑,给他擦干了头发,“喝这么多,明天不上早朝了?”
李冼在床上滚了滚,闷声道:“不上了,让我偷一回懒……”
“快睡吧,”墨问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亲,“好好睡一觉,你太累了。”
没想到李冼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墨问,你……你要不要我?”
墨问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怎么,喝了酒,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投怀送抱?”
“不是……”李冼有些脸红,“说了我没醉……你都好几天没碰我了,你就不想吗?”
“想,但我忍得住,”他轻轻刮了刮李冼的鼻子,“不像你,自制力这么差。”
“哼……你明明就是想,又不肯说……死要面子的龙。”
“我死要面子?”墨问按住他的两条胳膊,眸色幽深,“那好,今天我就不要面子了,你说如何?”
李冼感受到他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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