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那个甜言蜜语的男人,头发漆黑如渡鸦的羽翼,脸颊红润像山梨的果实?’
‘迪卢木多,奥迪那之孙。世间女子的心上人。’”
读完这一段,听到京极彦意味不明地哼笑,迪卢木多尴尬地咳嗽两声,摸了摸鼻子,他从未想到婚宴上的一段会被美化到这种地步,忍不住开口解释道:“事实上那个时候公主之所以会注意到我,是因为我当时是骑士团的首席,就坐在芬恩大人右边。”
格兰妮很早就开始计划找人私奔了,而迪卢木多,作为当时菲奥娜骑士团的首席,毫无意外的雀屏中选,至于长相一类的因素,其实并没有传说讲得那么重要。
可以说,无论当时作为首席的是谁,都会被格兰妮选中。
“政治联姻?”京极彦脑袋里过了一圈就明白了格兰妮为何要私奔,与其说是想要逃离年纪比她的父亲还大的年迈丈夫,不如说是想要逃离作为公主既定的联姻命运。
“当时康马克国王已经开始忌惮骑士团愈发扩张的势力,芬恩大人忧心这种猜忌会毁掉他和国王之间的关系,才会求娶公主。”迪卢木多解释道。
京极彦点头道:“继续。”
“格兰妮爱上了迪卢木多,没有人可以抵挡他爱情痣的魔力。
她召来侍女,取来原本放在她房中的一只镶金嵌宝的兽角杯,一一向贵客敬酒。无人拒绝美貌公主新娘递上的酒杯。
格兰妮在酒里下的安眠药几乎放倒了满场宾客,只余下几人尚且保持着清醒,正是她询问过姓名的几人。她从座位上轻轻站起,转脸望向迪卢木多:‘你会接受我的爱吗,迪卢木多,奥迪那之孙,今夜你会将我从此处带走吗?’
‘我不得不倾吐少女本不该言语的大胆之辞。芬恩要我做他的妻子,可他已是垂暮老者,年长甚于父君,我对他并无爱恋之心。但我爱着你,迪尔姆德,我恳求你拯救我远离这可憎的婚姻。’
‘带上我,一块逃走吧!’
‘我不带你走。”迪卢木多说。’
‘这是我的请求,是我加诸于你的誓愿,你要带我走。’
‘我不带。软语恳求不带,硬气威胁也不带;门外不带,门里也不带;骑马不带,步行也不带。’说完,迪卢木多闷闷不乐地离开,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另找了个地方住下。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拍他的门,‘你在吗?迪卢木多?’说话的当然除了格兰妮不会有别人。
‘在。’
‘出来带我走吧。’
‘我已经和你说过,步行不带,骑马也不带;门里不带,门外也不带。我不想跟你搭上什么关系。’
可格兰妮正骑着一头公羊,踩在门槛上。‘我不在门外,也不在门里;我没有步行,也没有骑马;你必须带我走。’”
“这公主倒是比你聪明。”京极彦扫了一眼苦笑的迪卢木多,说道。
迪卢木多叹气道:“当初要是有这么复杂就好了。”最起码能给他争取一点时间想办法躲过这桩祸事,“公主下药之后,直接对我下了禁制,要求我带她离去。”来自于高位者的geis他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带着公主连夜离去。
他翻了翻书本后面的描述,放弃一样把书一合放到边上,道:“我带着公主越过城墙离开塔拉,一路向北方飞奔,但是公主没跑多久就累了,于是我们只好在巨石下躲藏芬恩大人的追兵。
我对公主并无男女之情,我希望等这桩闹剧过去后,能让她以完璧之身回归芬恩大人身边。”迪卢木多忽略掉京极彦的嗤笑,接着道,“我在躲避的地方留下生肉,没有撕开的面包或者未经烹煮的鱼证明我尊重芬恩大人作为公主丈夫的权利,一直没有碰触过公主半分。”
“芬恩大人很清楚我的人品,他最开始是相信我的,派来的追兵也并不多,只是希望公主能知难而退自己回去,但是公主并没有理解我和芬恩大人的苦心,非但多次嘲讽于我,并且与他人勾结有染,使得我没能留下记号。”回忆起这一段,迪卢木多有些苦闷地皱眉,他从未理解过格兰妮的思维方式,却又只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百般折腾,现在回忆起来可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芬恩大人因此误以为我玷污了公主,所以勃然大怒,派出了许多士兵追击我们,并且寻来了他的盟友以及养母,千方百计要将我杀死。后来还是在我的养父安格斯的调解下,我才和芬恩大人达成了和解。我选择了一块距离芬恩大人最远的封地,在康马克国王的安排下带着公主居住在那里。”迪卢木多说道,“我在外逃亡了十六年,其实也很清楚我和芬恩大人的仇怨已然无可化解,但是……”
“但是不到最后,还是不肯死心对吧?”京极彦换了个姿势,舒服地窝在椅子里,指尖一扬取走了迪卢木多身边的书,一面听他讲着,一面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迪卢木多苦笑着点点头,“我和格兰妮在封地住了几年,格兰妮提议请芬恩大人他们来此做客,虽然我打定主意要和芬恩大人保持距离,但是也并没有实质性的否定她的建议,宴会准备了许久,其实我有很多机会拒绝的,但是我最后还是为芬恩大人打开了城门。”
“然后某天清晨,我听到了猎狗的声音,便起身加入了狩猎的队伍,猎狗寻找到了野猪,因为诅咒的缘故在我杀死野猪后,自己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不过倘若能从芬恩大人手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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