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黄怡,薛静依的孪生兄弟,也是我的弟弟。”薛子轩平淡叙述,“薛静依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她是薛家收养的孩子。”
这样一说,两人立马明白了,原来那个备受宠爱的小公主不是薛家的种。
“小怡,叫方哥方嫂,他们是我的朋友。”薛子轩没有朋友,但为了将来,他愿意从现在开始多交几个朋友。
“方哥方嫂,很高兴认识你们。”周允晟乖巧地问好,心里却暗暗打鼓。他越发看不懂薛子轩。从这两人的态度可以推测,他们与薛家颇有渊源,把自己介绍给他们,等同于让外界知道自己的存在,那薛家的换心手术怎么进行?
薛子轩到底想干吗?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琢磨这个问题。
两人对薛少的用词很是受宠若惊。朋友?帝都的上流圈子,哪个敢说自己是薛少的朋友?这位可是天山雪莲一般的人物。
他们立马热情起来,攀谈了一会儿,又邀请两人参加几天后的宴会,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心满意足地离去。
薛子轩看着两人相携的背影,神情怔忡。现在的薛家还未落魄,薛氏财团依然是不可撼动的业界龙头,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和权势,然而这些都不属于他,旁人对他的恭维和敬畏,不过看在薛瑞的面子上罢了。
一个钢琴家,哪怕享誉全世界,在某些人眼里也是蝼蚁一般渺小的存在,只需弹弹指尖就能碾压。所以他需要权势和财富,去守护心爱的少年。
这对曾经那个爱琴如命的薛子轩而言也许很难,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却很简单。上辈子,为了等待少年的原谅,他不敢远离,不敢死去,因此遭受到薛阎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在争斗的过程中,他学会了尔虞我诈、阴谋算计,也学会了如何周旋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
他将薛家仅剩的产业转移到国外,慢慢经营扩张,最终重新在华国站稳了脚跟。当然,这里面,不乏薛阎看在他救了少年的面子上故意放水。但无论如何.他必须感谢他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譬如守护、譬如狠辣。
思忖间,侍者将菜品一一端上桌。薛子轩立刻回神,为少年铺好餐巾,摆好餐具。
“哥哥,我不会用刀叉怎么办?”周允晟憋红了脸询问。
薛子轩忍俊不禁,附在他耳边柔声道:“我怎么吃你就怎么吃。当然,要我喂你也可以。你的手虽然瘀青散了,应该还有些疼吧?”
话落,他舀了一勺土豆泥焗牛绞肉,送到少年嘴边,殷切地看着他。
青年的一举一动体贴万分,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更是柔情满溢,仿佛正注视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沐浴着如此热辣的目光,周允晟憋红的脸这会儿竟真的羞红了,微微垂眸,不敢与他对视。
“张嘴。”薛子轩语气中暗藏笑意。
察觉到周围人怪异的目光,周允晟无法,只得强忍羞臊把土豆泥吞掉,含糊道:“哥哥,你自己吃吧,我跟你学一遍就会了。你看, 我的手全好了,一点儿也不痛。”话落举起双手,轻轻摇晃。
本打算故意出个洋相,让薛子轩这朵天山雪莲也跟着丢脸,哪知道对方压根就不要脸。他敢打赌,要是自己装相卖丑,对方一定会拿着刀叉,一口一口地喂过来。
“系统,这人真的没被魂穿?你再扫描一遍,仔细点。”他在脑海中下令。
系统也检测到数据异常,浪费了一点能量,将薛子轩从头到尾扫描了好几遍,用冰冷的电子音回复道:“报告宿主,此人魂体契合,确定是本世界的造物。”
周允晟模仿青年的举动切掉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一双桃花眼在他身上扫来扫去,隐含探究。若是可以,他真想撬开青年的脑袋,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薛子轩被少年专注的目光看得战栗不止,裸露在外面的脖颈、双手,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这绝对不是反感厌恶,而是太过酥麻兴奋造成的生理反应。
如此专注的、纯净的目光,是他奢求了一辈子的东西。
“哥哥用餐的时候特别好看。”周允晟适时拍了个马屁。当然,他内心也是这样想的。青年到底出身大家,又从小受到艺术的熏陶,一举一动平添许多雅致的韵味儿。尤其他还长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神。
毫不夸张地说,满餐厅的上层人士、社会精英,在容貌和气度上能胜过青年的,几乎没有一个。
薛子轩从不在乎旁人的诋毁和赞誉,但是现在,他愉悦极了,一只手绕到少年背后,搭放在椅子上,将他半环在臂弯里,凑近了去亲吻他粉白莹润的脸庞。
这个吻如蜻艇点水般一触即离,力道很轻,温度却灼人。周允晟从不知道自己的脸皮竟然那样薄,立马便红得烫手。他睁圆湿漉漉的桃花眼,低声道:“你干吗?好好的,你亲我干什么?”
薛子轩盯着他微笑:“当喜欢一个人到极致的时候,看见他就会有亲吻他的冲动。”
妈的,又表白,你是表白狂魔吗?周允晟再次被调戏,恨不得泼对方一脸红酒。但为了避免00c,他拼命按捺住了。黄怡是个有点自卑,有点缺爱,还有点胆小怯弱的少年,他如果听见这句话,最真实的反应一定是羞涩,而不是愤怒。
周允晟放下刀叉,用两只手捂住脸颊,只剩一双快溢出水的眼眸露在外面,慌乱而又无措的小模样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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