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们基本都在绕着希夏邦马峰兜圈子。这荒原上虽然到处都是湖泊,但没有任何一个湖泊跟照片上的湖泊相类似,甚至连一个月牙形状的都找不到。
虽然雪域高原景色怡人,但在连日的视觉冲击下也难免会有些审美疲劳。
张三贱的洛阳铲也有几天没下土了,我们的考察陷入困境。
我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以为,只要我们来到这里,就能立刻确定月牙湖和黑宝珠国的位置。但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
这日中午,我们吃过午餐,在一座山峰上休息。
张三贱这些天每天都背着几十斤的装备跑来跑去,已经累得不成人样,体重减下去至少十来斤。他坐在我身边,一边啃着我们最后一块奥利奥饼干,一边跟我抱怨:“老林,还能不能找着了?我跟你说,咱们可都弹尽粮绝了啊!今天再找不到,就只能回镇上补给了。”
我奔波多日也觉得有些累了,便附和张三贱的提议:“好吧,那就先回镇子修整一下。”
劳拉却提出反对意见:“不好,马上就要到雨季了,那时候天天下雨,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
站在崖边的友哥回头说:“可是……咱也不能光守在野外喝西北风啊,等着饿死吗?”
劳拉立刻反唇相讥:“你身上有弓有箭的,就不会打猎给我们吃吗?”
这一下把友哥说得一愣,他下意识地按了按背后的反曲弓,反倒理直气壮地说:“这里到处都是国家保护动物,万一吃错一个,那可就是大事。你敢吃小熊猫吗?你敢吃野驴吗?你敢吃长臂猴吗?”
这一连串反问竟把劳拉问得无言以对。
这时,我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忙提出疑问:“劳拉,你刚才说什么?雨季?”
“是的。”劳拉说:“这个地区四到五月是风季,无论登山还是考察都是最好的季节。等到了六月的时候就来到雨季,那时几场大雨下来,我们都未必能走出荒原。”
张三贱皱起眉头,说:“现在是四月下旬,咱们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
这时,我将关机几天的手机打开,翻出那名驴友在月牙湖自拍的照片,看了下拍摄时间,对劳拉说:“这个照片是二零一四年九月拍的,应该正是雨季结束的时候。”
张三贱显得一头雾水,愣愣地问我:“这有啥问题?难道人家一定要赶到雨季来旅游吗?”
劳拉立时会意,脸上竟现出惊喜的神色:“对!你说得对,我们可能忽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月牙湖可能是在雨季之后才能出现!”
友哥一脸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赞叹道:“老林,有你的啊……那咱们还是先回bj吧,等到九月份,雨季过了之后再来!”说着,竟似要转身回家。
我当然都听出友哥和张三贱都是在打退堂鼓。我们这一代人从小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独生子女,这种餐风露宿的生活几乎都是第一次过。短短几天功夫,就都有些吃不消了。
友哥的回城论立刻被劳拉无情撕碎:“回回回,回什么回?你们几个胆小鬼!这才几天就受不了了?当一百万那么容易赚吗?”
听到这里,张三贱的耳朵几乎竖了起来,他一脸惊讶的起身,问劳拉:“那个……劳拉队长,你刚才说什么?一百万?”
我连忙给劳拉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说下去,劳拉却根本无视我,大声说:“是的,我干爹花一百万是让你们来干活,不是让你们来享清福的。”
友哥脸色立刻挂不住了,指着我说:“这孙子跟我们说的可是五十万,而且装备行动费用都计算在内。”
劳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摇头说:“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不管!”
友哥和张三贱立刻把矛头都指向我,一个数落我装孙子不地道,一个说我不说实话不够哥们。说来说去,都是嫌五万酬金太少。
为了平息众怒我只好说五万是定金,事成之后每人追加十万酬金,这两孙子这才安静下来。
我心中暗想:这劳拉是真有毒啊,一句话就害我多花了二十万。看来以后不能再惹怒她,否则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加了薪水之后,张三贱和友哥都是精神抖擞,一反之前的颓废涣散之态,表示立刻就要出发去寻找月牙湖。
劳拉却拦住了他们,用望远镜望了脚下诸多地点之后,终于指着一个方位说:“就是那里了!”
我接过望远镜,朝着劳拉所指的方向仔细观望,确实看到一片低洼干涸的凹地。凹陷的地下略有湿迹,四周有几条干涸的河道,河道上铺着细细的流沙。
单从形状看来,那凹地四周确实呈现出月牙的形状。如果四周的的河道能引水灌入的话,那凹地就会变成月牙湖。
我们之前一直都没发现凹地是因为我们一直在找有水的湖,对于没水的地方并没有在意,所以才错过了。直到劳拉提出雨季的问题时我才想起来应该换一种思维去思考。
确定了位置之后,我们立刻出发,前往凹地。
张三贱到了凹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洛阳铲来一铲子,四厘米宽的圆铲带上来一条黑黄相间的泥土,土里还有一些杂乱琐屑的碎石。
张三贱脸上现出惊喜的表情,大呼道:“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里!这里有过动土的痕迹,下面肯定是个大墓!”
“墓个爪啊!你个彪子!”友哥不屑的讥讽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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