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滚。”
“哎…你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叫何湛踩了多少次,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杨坤睁开眼,扯住贾灿的领子,一把把他拉到面前来,双目瞪着他,瞪得贾灿背后发凉。
杨坤说:“上次在玉龙山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再挑拨离间,休怪我不留情面!我来这里之前是个走江湖的,从来不在乎什么军功,要不是何湛,我也不会来这里。”
“你先放开我…”
“你给我听好了,没有何湛,我不会拿头筹,也救不出韩阳。我有什么本事我自己清楚,何湛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也会看,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你要是再敢私下里乱说,我就让你,还有派你来的那个人,见识见识我真正的本事!”
“你…你…”
“滚!”杨坤将他推开,眉宇间的怒气清晰可见。
贾灿的话吵得他脑仁嗡嗡地疼,连休息的心思都没了,当即提起枪,召士兵继续来训练。
夜里,杨坤的营帐里翻进来一个人。
杨坤还没睡熟,就听见那人悄然钻进来,窸窸窣窣地在找什么东西。他以为又是贾灿和金远晟来捣乱,当即擒住了那人。
这头还没看清是谁,就听来者清厉的声音:“你个二愣子,放开!”
第48章 愚善
杨坤猛然松了手,怎的是杨英招?
杨英招是中途跑回来的。等杨坤掌烛,杨英招已经坐在小桌边上,拿起茶壶,就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大几口水,方才酣畅淋漓地喘了口气。
杨坤问:“杨左督,你怎的回来了?”
杨英招说:“我真对我师兄忍无可忍了,才会连夜赶回来。跑了半夜的马,都快渴死我了,死活找不到水,就来你这里找点水喝。”
…这是正确的找水方式么?大晚上潜入一个大男人的营帐,杨英招真不是一般的心大。
杨坤去营帐外面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赶紧催促杨英招:“趁着没人,杨左督快点回去吧。”
杨英招自是知道这个榆木脑袋在担心什么,调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着又灌了几口水。
杨坤见她实在是渴极了,只能留她喝完再说。他问:“侯爷还没回来么?裴之呢?”
杨英招叫苦不迭:“哎呦,求您别提了,我看见他俩就头疼,巴不得这两位在外头巡视,永远都别回来了。”
杨坤问:“怎么了?”
怎么了?!
卫渊侯去其他营地里巡视,何湛和杨英招应令陪同。可同样是陪行,人跟人之间的待遇怎么就那么大呢?
宁晋饿了,跑腿的是杨英招;宁晋渴了,打水的是杨英招;宁晋累了,搬椅子的也是杨英招。何湛呢?宁晋饿了,陪吃的是何湛;宁晋渴了,陪喝的是何湛;宁晋累了,陪睡的…
呸!
反正杨英招是不干了!杨英招以月事为由留了一封信,连夜就从南营赶回西营。
跑腿的,打水的,搬椅子的事都让何湛去干吧!统统让何湛亲力亲为,她师兄不知得多高兴!
当然,杨英招绝不会跟杨坤抱怨这些,只答道:“还能怎么了?俩臭不要脸。”
再缓了缓,杨英招嘴里可算有点水味儿。杨坤默默地坐着等杨英招喝完,再送她走。
杨英招的眼睛在杨坤身上转了一圈,说:“刚刚我潜进来的时候,你动手挺快的嘛。虽然你枪法不如我,反应还算灵敏。”
杨坤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是小贼。”
“去,小贼能偷到你帐子里来?你有什么?除了力气,你看看你还有别的东西么?”说罢,杨英招又叹道,“倒是何三叔那里能找到些好玩的东西。”
杨坤羞赧地点点头。
杨英招又拿起桌上的点心吃:“对了。之前你违抗军令私自去救韩阳的那茬儿已经揭过了,何三叔替你求得情,说是将功补过。以后你做事前也该用脑子想想,别老是把人往火坑里带。你把韩阳救出来了,但要是三叔搭进去命,你怎么办?你觉得我师兄会放过你吗?”
“是我…考虑不周,当时心急救人。”
想到何湛,他就后怕得厉害,那种恐惧感盘亘在心间,久久挥之不去。
那时一回营卫渊侯就下令派他去勘察玉龙山的地形,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公务上,不敢有任何闲暇的时间。只要有点空当,他便会想起何湛脸上的伤。
倘若,只是倘若那流箭再偏一点点,倘若何湛没有躲过去,杨坤就算死,也难赎罪了。
他的鲁莽,差点害死何湛。
杨英招“啧”了一声:“我给你说件事,虽然可能有点不大恰当,你就当听一听好了。”
杨坤连连点头。
“以前有个小孩儿在清风山逮了一只小狐狸,他家母亲重病,急需钱财救治,所以他就合计着将小狐狸卖给酒楼。野味的价格一般都比较高,正好能抵上他母亲的救命钱。结果他下山的时候,碰见一个来问道的书生,两人就同行下山。路上书生见那小狐狸可怜,趁人不备就把小狐狸给放了。那个小孩儿当然生气,把书生打了个半死。”
杨坤惊了惊。
杨英招重重地点了点头:“最后他因伤人罪被官府抓走了,他的母亲也因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去世了。他母亲的尸身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臭得不成样,当地村民请了我道观中的师兄弟去做法事,才让她入土为安。”
“那,那个小孩儿呢?”
“留在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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