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跟我提到那个晚上的事,我也不问。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旗扬的小生意也慢慢有样子了,我们的日子才稍好了一点。在我二年级时,我们开了这家纵横。我们拼了命地奋斗,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总算把纵横做大了起来。
纵横的许多兄弟也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们兄弟俩的,都象是一家人一样……”
韩玄飞震惊地听着旗奕的话,他没想到那个总是笑mī_mī的旗扬竟有这样悲惨的一段经历。他瞪着旗奕好久,半天才发出声音:“你们怎么会搞起了武器走私?”
“好赚!我们不愿做毒品生意,除了那个,就这个最好赚。反正我们不卖,也有别人卖。那些政府官员,顺便塞两钱,或者给他几个漂亮的女人玩玩,什么话都好说。再大的官还不是一样被摆平?就算是他不收,他老婆、孩子总会收,到头来还不都是收了。
我知道有些人不死心,一直盯着纵横,想整死我们。警方派了好几个卧底。那些笨蛋,还没爬到中层位置,就被我们干掉了。有一个,让我们损失了一批货。我们把他揪出来后,拎到他老婆面前一枪毙了。哼!还好我的兄弟们没事,否则就连他老婆、老娘一起杀掉!”
韩玄飞听着旗奕忽然转冷的声音,心里一阵阵地发寒。
他知道那个警察,新婚没多久,就当了卧底进入纵横。他的情报让警方缴获了纵横整船的货,只是船上的人全跑了。
他的尸体是在他家被发现的,满屋子的血,他老婆就坐在血里,找到时已经疯了。
韩玄飞坐在地毯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外面黑色的天空象怪物一样压迫下来,挤进这间屋子。屋里黑暗的阴影处,好象有细细地哭泣声。韩玄飞一愣,再定神一听,又没有声音了。好久他才想起来,这哭声是那个死了丈夫的疯女人发出的。她坐在她丈夫的血里,就是一直发出这样细细的哭声,直到他们把她拉出血泊,她还是一直这样哭着。
两个人就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直到天亮。
韩玄飞伸不出手去抱旗奕,却又无法丢下这样的旗奕。他坐在旗奕旁边的地毯上,任旗奕抓住他的手,陪着他直到天渐渐亮起。
这天下午的时候,终于有消息传来。
旗扬没有死,也没有被抓到。
韩玄飞心一紧,同时又控制不住地长吐了一口气。他顾不上去理会自己这种奇怪的反应,只是迫切地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计划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陈君强死了、周云死了、张小宁死了……陈君毅重伤被捕、白帆被捕、梁思明被捕……
旗扬是在陈家兄弟的舍命掩护下,被贴身保镖黑翼拉上一艘快艇逃离的。临上船时,陈君强被一枪打中胸口落水而亡,陈君毅随后中弹倒地,张小宁也在交火中被打死。
警方快艇尾随追至,开另一艘快艇的周云为了能让旗扬逃离,在无何奈何的情况下调头冲向警方的快艇。两艇相撞,爆炸声震动方圆数十里,两艘艇上的人全部被炸死。残骸、大火一时堵住了河道,阻止了警方的追击。
货全部被没收,买方的人也都被逮捕。
韩玄飞吃惊不已,旗扬手下的人竟然宁可自己死,也要让旗扬逃走。他恨这些人的顽固,但他知道自已其实是更敬佩他们的。
旗奕面无表情地听着手下带着哭声的汇报,漆黑的瞳孔直盯着对面的墙壁,一动不动。整个人象是个死人一样恐怖,只有放在桌上那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心里的痛和愤恨。
汇报完了的人抹着泪走了,办公室里死一般的沉寂。旗奕仍是眼都不眨一下地死盯着前方,全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小方推门进来,低声说:“奕哥,大家都来了,要叫他们进来吗?”
见旗奕没有反应,小方稍提高了点声音再说了一遍。旗奕一惊,终于有了动静,显得有点呆滞的眼睛转向小方,点了点头。
刘明致等人走进来,旗奕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坐下。
“大家都听说了,这次我们损失惨重,死了好几个兄弟,陈君毅他们也被捕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首先要想如何保住现有的人。”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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